皇命一出。嘩啦啦!皇宮九門大開。一個個玄甲騎兵整齊列隊。為首之人開口道,“傳陛下旨意,我等當以第一時間,前往大乾各地傳遞消息!”“從此刻開始,大乾正式進入戰備狀態!”“凡我大乾子民,弓馬所至當皆為漢土,自今日起,斬一胡虜,賞田三畝,取單于首級者,立下赫赫大功者——青史鑄名!”“都聽明白了嗎?”接著,一股響徹天穹的怒吼聲響起。“聽明白了!”為首之人翻身上馬,面色肅殺的道,“出發!”“是!”下一瞬。戰馬踏過皇宮小道,沿著大開的宮門,徑首朝著不同的方向奔襲。所到之處,長安百姓無不震驚。朱雀大街上。戰馬踏過,百姓紛紛躲避。“這么多的將士奔襲,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事了?”“聽聞高郡守被廢,今日匈奴使者還去早朝了,高相也去上朝了,難道發生什么意外了?”“早朝之上,這能發生什么?陛下坐鎮,百官齊在,難道高相還能動手不成?”一時之間,有人驚疑,有人不屑搖頭。但卻也有識貨的百姓,盯著遠去的玄甲騎士,身子一陣顫抖,眼神震撼。“高相……只怕真動手了!出大事了!”這百姓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但這話剛出,便迎來一些百姓的質疑。畢竟現在早朝都未曾結束,這人說的也太絕對了!但這百姓卻陡然加重聲音,嘲諷的道,“一群沒見識的,這剛剛離去的,乃是我大乾的玄甲軍,乃陛下親衛,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看到那鑲著金邊的黑龍旗嗎?”“在我大乾百年歷史上,以玄甲軍背鑲著金邊的黑龍旗傳遞消息者,一共不過兩次!”“第一次,那是七十年前,燕皇聯合楚皇二十萬大軍對我大乾突襲!”“第二次,乃是西十年前,陛下重病,朝中有奸臣謀逆,意圖把持朝政,外有匈奴虎視眈眈!”“因此民間便有說法,玄甲騎,黑龍旗,那便意味——國戰!”轟!這話一出,長安百姓紛紛震動。很快,早朝結束。與此同時,早朝上的消息,也不可遏制的傳了出去。高陽提劍上朝,一劍斬匈奴使者。隨即以冠軍侯的身份請戰,欲以三百死囚,八百鐵騎,攪動匈奴風云,誅殺匈奴大單于。武曌霸氣宣戰,寇可往我亦可往!這些以極快的速度,傳至整個長安城。定國公府。高天龍正盯著滿臉虛弱,被包的如粽子一般的高林遠,忽然福伯在他耳旁低語,令高天龍臉色大變。“什么?”高天龍震驚出聲,臉色先是震怒,接著滿是復雜。高林遠聽聞動靜,艱難的開口問道,“爹,發生什么了?”高天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隨后道,“就在剛剛,陽兒以劍舞為由,一劍斬了匈奴使者。”“他……請戰了!”高林遠一聽,臉色也驟然大變。“糊涂!”“這仇和他有何關系,我都說了這乃是那匈奴單于的陽謀,出征極為危險,他為何還要身陷險境!”說話間,高林遠便要掙扎著起來。但身體上的陣陣疼痛,令他不由得表情一變。高天龍一生歷經無數風霜,在他眼中,除生死外,皆小事爾,但此刻卻也止不住的雙眸酸澀。他幽幽的道。“因為在他眼中,二叔成了殘廢,祖父也病倒了,就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也要被送到匈奴折辱。”“因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一落下。高林遠不掙扎了,他閉上雙眸。半晌才開口道,“有侄如此,此生……無憾也!”高天龍也閉上眸,跟著感嘆道,“以后長安城誰再說我定國公府的麒麟子乃是墨麒麟,老夫先打他三拳!”大乾官道。玄甲將士正在狂奔,背上的鑲金邊龍旗迎著大風獵獵作響。沿途驛站,每隔著五十里便要更換戰馬。玄甲騎兵手持黑龍旗,高聲道:“圣諭!見旗如見天子親征,換馬不換人,速速前去準備!”一路飛馳之下,軍情不過三日多,便傳至大乾各個邊郡。黃沙漫天。大乾城頭上。守關將士見黑龍旗掠過,瞳孔猛然一縮。他拿起一柄銅錘,重重砸向身旁的青銅巨鐘,鐘聲便混雜著邊疆特有的風沙,傳遍整個城池。“玄甲過境,全城戒備!”“擅自出城者,不遵命令者,皆斬!”消息傳至邊疆,有無數百姓跪地痛哭。大乾邊陲之地,一白發蒼蒼的老人跪地仰天大喊。“蒼天有眼啊,小民全家一十三口,不共戴天之仇,終看到了一絲曙光!”城中。鐵匠鋪。呼啦嘩啦。一個渾身肌肉隆起,古銅色肌膚混著汗漬的壯漢正在赤膊拉動風箱,爐火映照的他半張臉如修羅。他呢喃自語的道,“高相出征,免不得要動用邊疆悍卒,這批刀當多加十斤寒鐵,好去……殺奴!”另一側。戰馬一片嘶鳴中,一個老校尉面色冷冽,他掏出一把匕首,割手瀝血滴入酒碗之中,高高舉起。“這一碗,敬長安那位瘋子——他敢掀桌,那老子就敢把那赫連察的王帳燒成白地!”說完,老校尉一口飲下,雙眸發紅。在其面前,是一塊又一塊的墓碑……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