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長安城內。
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長安城激起了滔天巨浪!
呂家嫡女呂有容,竟親自登門蘇府!
蘇、呂兩家,將于十日后締結婚約!
消息甫一傳出,整個長安為之震動,旋即陷入一片難以置信的嘩然。
因為此事,還涉及到了——高陽!
再加上呂有容的女扮男裝,還在河西替高陽擋了一箭,被話本傳遍了長安,這件事就更詭異了。
崔家。
崔星河再次萎了,坐在院落內,抬頭看天,滿臉滄桑之色。
干不過高陽也就罷了。
本以為要熬到高陽下臺,甚至自已要開始修煉養生之術,開始跟高陽比壽命的時候,沒想到峰回路轉,高陽決裂了,他崔星河成了當之無愧的視線中心。
那真叫一個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結果,三國使臣齊齊發難,乃是針對武曌,針對高陽的陽謀,結果只是一點余波,就給他干翻了。
本以為他的對手是陳平,沒想到連那名不經傳的慕容復都沒干過。
這打擊,也太特娘大了。
“星河,出大事了!”
恰在此時,崔健一身紫袍急匆匆的到了。
“父親大人,嗯?”崔星河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天塌了還是地陷了?總不會那活閻王又殺回朝堂了吧?”
“剛剛傳來的消息,呂家小姐呂有容,親自去了蘇府,蘇家和呂家…已定下婚期,就在十日之后!”
“什么?!”
崔星河像被針扎了屁股,猛地從藤椅上彈了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滿臉的萎靡一掃而空,只剩下極度的震驚和荒謬,“父親大人,你…你說誰?呂有容?”
“這莫不是哪個混賬東西喝醉了酒編的瞎話?那呂有容對高陽的心意,整個長安誰人不知?她怎么可能去蘇家,還十日后完婚?”
“千真萬確!”
崔健斬釘截鐵,神色復雜,“消息是從蘇府和呂家內部同時傳出的,現在半個長安都知道了,街頭巷尾都炸開了鍋!”
“那定國公府那邊呢?高陽呢?他什么反應?”
崔健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不解:“定國公府,一片死寂。大門緊閉,下人極少出入,沒有任何異動,高陽…仿佛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不可能!”
崔星河先是斷然否定,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陣閃爍,“難道…真是因為兵權?”
崔健點頭道,“應該是了,高陽與陛下當眾決裂,整個天下皆知,呂老將軍手握左威衛,高陽此人還和禍亂趙國的無情教有著極為深入的關系,這的確過于敏感了。”
崔星河沉默了,崔健的分析合情合理,將高陽的沉默說的極有道理,他也這樣認為。
可在崔星河的內心深處,一股強烈的直覺在翻涌——這不像那個無法無天、睥睨長安的“活閻王”!
“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