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愣了一下,瞳孔里閃現訝異神色。
但是,他并沒有完全將門打開,而是倚在門邊,目光由上到下掃過她周身,然后不動聲色冷冷道:“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
“我來?”苗欣將頭發上的雨滴甩了甩,依然是那冷靜神情。
僵持了一會,她才繼續低聲道:“你就不讓我進去擦把臉嗎?”
苗欣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和路北方提分手這事,讓她心懷愧疚,現在知道路北方如日中天,短短幾個月,已由青峰鄉水管所的水庫管理員,到縣政府辦普通科員,再到副鎮長、鎮長,這段時間,他的脫胎換骨,令她大跌眼鏡。
現在,她真擔心脾氣剛直意氣風發的路北方,眼里容不下半點沙子,對她的過往萬分痛恨,搞不好在此時,會朝她大呼一個“滾”字!
只是路北方并沒有這樣做,而是身子一側,任苗欣越過他的胳膊,走進了他的房間。苗欣也不客氣,到衛生間擦把臉后,一屁股坐到了路北方的床上。
此時路北方回到窗前的椅子上,他的腳架在窗臺上,手中拿著手機,好像在看什么材料,又似乎在躲避著她的眼神。他的姿勢看似相當放松,實則又顯得有些別扭。
整個房間里,除了賓館房間里那特有清潔劑味道之外,還彌漫路北方身上,那似乎熟悉的兒。這種味道,曾讓苗欣特別著迷,沉醉。如今再陷于這股味道中,不由又勾起她心中太多以往兩人的記憶。
直到過了分把鐘,苗欣故意輕咳一聲,然后沖路北方道:“我和他分手了!”
路北方并不想摻和她那攤子爛事,也不想聽她訴苦,哪怕此時他的心底,激起一圈漣漪。但就是不說話,這一年以來官場的歷練,讓他能很好地控制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