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進才抬頭看著裴七音問道。
“怎么打?再往前就是甘慶府城,在田野中,海寇害怕咱的騎兵,可去攻城,跟海寇打巷戰,損失可就大了。”
“對對對,咱不能有損失,老大不讓。”
“不是不能有,是盡量把損失降到最低。”
“那咱們回兵去援巽城吧?”
“路途太遠啊,等咱的兵馬趕到,巽城早已被破。”
裴七音苦惱地看著地圖。
“如果咱不去援救,等大正禁軍破了巽城,然后進兵京高府,掐斷了晉江支流,你我可就是孤軍作戰。”
胡進才也煩惱。
“咱如此可不就是腹背受敵?”
“嗯,前有大正禁軍,后面是海寇肆虐。”
裴七音抬頭:“羅世棟將軍呢?”
“好像收復了南臺府城后,損失過重,正在休整,鎮南軍也不足兩萬人馬。”
胡進才搖搖頭。
“唉,老大在時,一片形勢大好,鎮西軍兵強馬壯,可現在看起來,怎么到處捉襟見肘,人手不足呢?”
裴七音聳聳肩膀。
“王爺只需往那里一坐,便能震懾天下宵小,哪里需要那么多人馬。”
胡進才哭喪著臉。
“老大若是再不出現,也不知咱們能撐多久。”
裴七音咬牙說道。
“能撐多久就撐多久,不過一死而已。”
“對,就是死,都不能墜了老大鎮西軍的名頭。”
兩人說著話,一股悲壯的氣氛在屋內縈繞,讓他們心中凄惶,沒有了林豐,總有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上林府城內,總管府。
白靜坐在書案后,面容平靜,看著掛在對面墻壁上的地圖,沉思著。
她不懂軍事,可眼前的戰況,是個人就能看明白。
大正禁軍人多,分了三支部隊,攻擊鎮西八府三座城池。
天枳府城的張常有她不擔心。
臨都府城的李東來,白靜也不覺得有問題。
就是巽城內的崔贏和宮三炮。
這兩個人,都沒有獨立指揮過大的戰斗,這次被三萬禁軍圍困在巽城內,斷了供給,肯定會心慌意亂。
由于京西府和京高府距離巽城都有七八百里以上,救援隊伍一時過不去,需要為將者,鼓舞軍卒的信心,堅定守城信念,合理布置城防,運用有效手段,抵御敵方破城。
雖然白靜思緒有條不紊,可若是讓自己親臨指揮戰斗,肯定也是個亂七八糟。
這卻不妨礙她能理解崔贏的脆弱和宮三炮的魯莽。
若兩人抗不住壓力,肯定會給鎮西軍帶來滅頂之災,不但會失守巽城,而且駐守的一萬多鎮西軍,恐怕一個也逃脫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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