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七音在側瞅著林豐的神色,心中疑惑。
將軍怎么跟偷到了雞的黃鼠狼一般?
兩人一起埋了近藤天真的干尸,清理了一下打斗現場。然后沿著衛門之助逃走的路線,漫步往前行去。
他們也不著急,也許衛門之助早就逃回了駐地,或許不知所蹤。
總之,兩人對能追到衛門之助,不報任何希望。
就當是月下散步,做戰后重生的放松消遣。
繼裴七音之后趕到的是喬巨山,他見林豐翻窗而去,不敢立刻跟上,誰知稍稍待了片刻后,就再也見不到人影了。
他跑得慢,與步云霆勉強跟著裴七音的身影,翻墻追入了曠野中。
溫劍和葉良才帶了上百護衛,策馬出了巽城,一路循著槍聲,也追到了地頭。
林豐便尋了塊石頭坐下,讓一百多護衛,舉了火把,往衛門之助逃走的方向,呈扇形搜索。
他判斷,像這種隱世門派的中層弟子,數量肯定不會很多,能干掉一個就少一個。
既然已經與他們結了仇,何不把仇恨結得更深一些。
又過了半個時辰,林豐差不多恢復了些體力。
“七音,去弄匹馬過來,我走不動。”
身上有傷,還是騎馬回去為好。
裴七音邊揮手招呼侍衛,邊扭頭問。
“將軍,不等等結果了?”
“等啥結果,結果是早跑沒影了,像這樣的高人,哪里那么容易就送了命,只要他想走,恐怕很少有人能攔得住他們。”
裴七音點頭:“嗯,將軍總是能將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
有護衛牽了戰馬過來,扶了林豐爬到馬背上。
“去通知所有人,回城了。”
林豐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有戰馬急速奔了過來。
“大將軍,報,發現一具尸體。”
“嗯?什么樣的尸體?”
“報,是一個老者,死因很可能是流血而亡。”
林豐尷尬地看了看裴七音。
自己剛篤定這個老家伙能逃出生天,馬上就被打了臉。
他一提馬韁,戰馬往前竄去。
距離他們有五里多路,在一叢灌木旁邊的石塊上,坐著一個老者,花白發須,呆滯的目光,看著天上的月亮。
老者的身下有一大攤發了黑的血跡。
林豐和裴七音對視一眼,覺得此人八成便是那無念流門派的老頭。
林豐仔細檢查了衛門之助的尸體,斷定他確實是因流干了身上的血而死亡的。
傷口是右肋的一道不足半尺的劃傷。
如此一道傷口,怎么可能會讓一個高手,流干血液而死呢?
見林豐皺眉思索,裴七音輕輕指了指他腰間的斷劍,然后點點頭。
林豐明白她的意思,自己也琢磨著是斷劍干的好事。
這把斷劍太詭異了,不負玉泉觀鎮觀之寶的名號。
這還是把斷劍,若此劍完整,該是何等威力?
裴七音湊近了林豐,低聲說道。
“將軍,等回去我再給斷劍加一層刀鞘,防止劃傷自己。”
林豐使勁點頭,深以為然。
這個玩意兒割破了皮膚后,血都止不住,怎敢大意。
等他們一百多人回到巽城時,天色已經發亮。
林豐感到十分疲憊,渾身傷痕不說,體力和精力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昨晚的-->>戰斗,可謂生死一瞬,驚險無比。
裴七音服侍林豐睡下,然后連忙去尋找材料,給斷劍再加一層保護套。
這個隨時能要人命的玩意兒,再怎么慎重對待都是應該的。
難怪林豐的師父聽說后,啥也不顧地跑過來提醒林豐,此乃大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