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道長很惋惜林豐這樣的天才,就如此隕落了。
關鍵是,玉泉觀的鎮觀之寶,也隨之丟失不見。
他還不敢去問舒琴,因為兩個門派,差距挺大,人家根本不會鳥他。
而甄琢道長,滿心思地難過,林豐是她晚年的希望,也是玉泉觀發展的希望。
甄琢的一切想法,都放在如何提高林豐的功法上,想通過盡快提高林豐的層次,讓其他隱世門派的大佬們,接受林豐。
只要大佬們接受了林豐,那林豐就安全了。
誰知,這一切還沒來得及進行,林豐就隕落了。
甄琢不信,她雖然悲痛欲絕,可心底里還有一個聲音,在頑強地堅持著,林豐不會就這樣死了。
一個天才,并非只是修煉功法的天才,而是面對一切困難,他林豐都是天才。
這樣的天才,是不會被隨意泯滅的。
冷泉也愿意相信甄琢,可是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是昆崳山的戒律長老舒琴,那可不是一般的隱世門派弟子。
那是已經窺得一絲天機的門派高層,比他冷泉這個觀主還高的人物。
誰敢不信?
甄琢很執著,不聽冷泉的勸說,執意下山去尋找林豐。
她要見到林豐,就是死了,也該有個尸體吧。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這是甄琢此次下山的目的,也是她對自己執念的解釋,為道之人,念頭需通達。
這個坎在心里,后續再活多久,都無法破頸過關。
冷泉見甄琢入了牛角尖,只得任其下山。
韋豹接到消息很早,他手里捧了一張紙條,上面寫得很清楚,昆崳山的長老,舒琴親口說的,林豐已經斃于她的手下。
當時韋豹正騎了戰馬,在京都城郊的一所村莊外,他想確認一下,趙爭是否要真的暗取巽城。
這個消息沒弄清楚,便接到了林豐被舒琴殺死的消息。
戰馬在垂頭啃著地上的青草,韋豹則坐在馬背上發呆,眼睛盯著手里的紙條,遲遲不肯離開。
多年的情報工作,讓他展開思維,從各個方面考證,這個情報的真偽。
無論從消息的出處,還是從傳遞渠道來看,此事的真實程度,占了一半以上。
韋豹想下馬,他覺得頭有點暈,胸口憋悶得很。
誰知一把沒扶住,就從戰馬上摔了下來,勉強往起爬,還沒等直起腰來,一口鮮血噴了一地。
韋豹罵了一句:“操,還沒弄清楚呢,慌個鳥!”
不遠處有他的侍衛,驚得急忙往這里跑。
韋豹翻身坐到地上,舉手示意侍衛不用過來,他要安靜一下。
越想安靜,心里越亂。
全是些負面的,不好的想法。
好不容易按住躁動,用筆在紙條上寫了幾個字。
“務須調查落實細節。”
然后招手讓侍衛過來,將紙條傳遞出去。
韋豹別的事也不干了,被侍衛扶到馬上,帶人往天枳府奔去。
消息傳得很快,能得到這個消息的,都是鎮西軍的上層。
白靜在上林府城的鎮西軍總管府。
韋豹的游騎雖然沒有落實消息的準確性,卻也不敢隱瞞太久,只是先把初步消息送了過來。
白靜坐在自己的書房內,眼睛看著書案上的一盆蓮花,上面已經開了幾朵白色的花。
屋子里沒有別人,很是安靜。
她這樣盯著蓮花已經半個時辰了。
平時她很忙,幾乎沒有片刻清閑,整個鎮西軍的事務很多很雜,她的書房進進出出,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