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味則去找人,雇一條船,讓林豐從海上走。
因為長治府城東面沿海,從海上走直線,距離甘慶府比陸路近了很多。
談好后,便各自回屋休息。
睡到寅時初,林豐被段一味喚醒,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
段興揉著眼睛站在門口旁,身上背了包袱,生無可戀地看著林豐和程悅。
段一味將一只包裹塞到林豐手里。
“舒兄弟,城門處我已經打點過了,咱們盡可放心出城,跟我來。”
幾個人匆匆出了院門,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快步疾行。
很快,他們來到長治府城東門。
段一味上前跟守城的軍卒交涉,兩個睡眼朦朧的軍卒看了看他們,說了句等著,便轉身往城樓上跑去。
林豐覺得事情有變,如果只是放幾個人出城,只需將城門拉開一道縫隙即可,不用這么費事吧?
看到段一味不安地在城門洞前轉來轉去的樣子,就知道,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不過片刻時間,城樓上走下一群人。
段興終于興奮地喊起來。
“老大,您可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那群走下城樓的人,帶頭的正是瀑流勇,手里提了直刀,臉上掛著微笑,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段一味絕望地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心里清楚,是段興提前跟城主的兒子瀑流勇報了信。
瀑流勇走到幾個人的跟前,挨個看了看,然后目光停在林豐臉上。
“聽我爹說,城里來了個高手,應該就是閣下吧?”
林豐淡淡一笑:“也許不是。”
瀑流勇將臉湊近了林豐的臉頰,笑容漸漸變成獰笑。
“我爹已經讓你離開了,何必要帶走我的人?”
林豐不動聲色:“你缺這樣的人嗎?”
看上去林豐很穩定,可內心已經在翻騰起來,數次努力壓制自己的暴躁情緒。
自己以前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變,現在成了,稍微不順,便暴躁不已,稍不注意情緒壓制,下一刻就會暴起傷人。
瀑流勇嘿嘿笑著,招手讓兩個粗壯勇武的漢子上前來。
他用手指著兩個武士。
“不啰嗦,戰勝他們兩個,你隨意出入。”
林豐點頭:“好。”
他不敢多說,怕走神。
段興跑到瀑流勇身側:“老大,讓我試試?”
瀑流勇攬住他的肩膀,一起往后退了幾步。
“你不行,且看著就是,不能殺死了,留下他的一條命,我還有用。”
隨著他退后幾步,兩個武士同時將腰間的直刀抽了出來,兩人踏著整齊的步伐,一左一右逼近林豐。
林豐齜牙一笑:“真他媽啰嗦,老子等不及了...”
話音還飄蕩在夜空中,他的直刀已經出鞘,眾人聽到耳朵里,是刀鞘的摩擦聲,出刀入刀。
眼睛里的畫面是兩個壯碩的武士,同時往前踏了一步,直刀舉起,然后凝在空中。
片刻后,兩個武士又同時往后跌倒在地,直刀嗆啷啷響著,摔出老遠。
本來跟隨瀑流勇的一眾跟班,都興奮地等待著林豐被虐的畫面,誰知卻是如此結果。
段興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張開,無聲地呆立在寒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