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著夏無累和二丫的大娘姓李，就在住她們家隔壁，經常瞞著自己男人留兩個饃饃接濟她們母女三人。

如今兩個丫頭娘沒了，李大娘覺得自己不管的話，這兩個丫頭命也會沒了。

“桂芬妹子就留下這么兩個孩子，你這么做良心都喪沒了啊！”

男人完全不懼別人眼光，態度十分蠻橫。

“兩個賤丫頭現在賣出去還值點錢，不然等她們長大跑了嗎？再說了，這是我們家務事，關你什么事？”

李大娘還想跟男人吵，但被夏無累拉了拉。

“謝謝大娘，放心吧，不用擔心我們。”

李大娘一臉恨鐵不成鋼，但男人有一句話說得對，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連當事人自己都拒絕別人的幫忙，她也沒辦法做什么。

男人得意洋洋，像是凱旋歸來的將軍一般，從李大娘手里奪回了自己的獵物。

“聽到沒有，多管閑事！”

夏無累和二丫被粗魯地丟回木屋中，木門隔絕了外界的目光，只剩下男人兇神惡煞的審視。

“賠錢貨倒是有點姿色，大的瘸子已經要了，小的嘛……要不就丟到窯里去算了，省的浪費老子糧食。”

男人盤算著，全然沒發覺，原本怯弱的大丫變了眼神。

“說夠了嗎？現在該來處理家務事了。”

“什么？”

男人皺眉抬頭，迎面襲來的卻是表面布滿薄繭的拳頭。

……

第二天，李大娘顧不得置氣，趕緊敲響了夏無累家的門。

“大丫，二丫！你們沒事吧！？”

開門的夏無累愣了一下，隨后笑道：“李大娘，我們沒事。”

在院子里吃白米飯的二丫抬起了頭，好奇地看向李大娘。

李大娘愣了愣，來不及細究為什么二丫吃得起白米飯，趕緊拉著夏無累上下打量，小心翼翼問道。

“你爹昨晚是不是一晚上沒回來？”

夏無累點了點頭，李大娘眼中帶上一絲憐憫。

“孩子，聽我說……”李大娘握住了夏無累的手，“早上有人看到了你爹，他……掉進河里了，撈起來人已經沒氣了。”

李大娘沒說的是，那男人身上滿是青紫，像是生前遭受過極大的虐待一樣，卻又留著一口氣被丟入河中溺亡。

大丫和二丫短短時間內接連失去雙親，對她們來說一定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說出來增添煩惱了。

李大娘模棱兩可道：“你爹他，可能被債主討債尋仇了……總而之，他出事對你們而或許是一件好事。”

李大娘十分和藹：“我跟村里其他嫂子說過了，你可以來幫我們干點雜活，我們一人出一點，讓你們兩姐妹吃飽飯不是問題。”

“如果你想去城里找活計也行，不用擔心二丫，我們可以幫忙照顧。”

夏無累心下溫暖，思索了一番，開口道：“不用了李大娘，我娘之前教會我作繡，走之前也留了一些錢給我。我已經找到可以維持我們兩姐妹生活的方法了。”

“那就好……對了。”

李大娘拿出五枚銅錢放到夏無累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