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的了解而，這位洛凡塵，生性浪漫，志懷高遠，不像是那種惡人。
與那地府中所見，可謂是天差地別。
但......
那光團的確有了反應。
“先去看看吧，或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他心念一動，化作道道白線，親身降臨至‘夢外身’。
......
塔前。
帝殷的身影化作道道白線。
張春秋注意到了這一幕，卻并未有所反應，而是繼續破解禁制。
蘇淵親身來到后。
那靈魂中的光團，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脫落下了一塊，變得漸漸清晰。
而后，蘇淵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
“吾之后人啊，你可是來到了地府？”
這......
是洛凡塵遺留的神念？
看來的確和自己原先預料的一樣。
洛凡塵在桃源凈土外留下的考核，之所以會是那句只要是華夏穿越者，大概率都能答上來的詩，就是因為......他的那個紀元，并無穿越者的線索遺留，導致他根本不知道，還有其余穿越者的存在。
所以。
才會將自己稱為‘吾之后人’。
可惜，這畢竟是神念，而洛凡塵，按照桃源凈土中得到的信息，那是四十多萬年前的人物，早已隕落。
因此這道聲音只是單純、平靜地述說著那一段早已掩埋在歲月中的往事：
“吾生而有志，要叫這世間人人平等......”
“年少有狂想，想這世間，若有善惡功德，有六道輪回，叫那善人死后轉生得有福報，叫那惡人死后入地獄受苦，是否人人行善？是否人人作惡前，都要三思而后行？是否懼那，舉頭三尺有神明？”
“念及此，便由我來做那神明！便由我來創那地府，立下功德！”
“可惜，可恨，可嘆。”
“縱使地府出世，縱使世人知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這世間，依舊是紛爭不斷。”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地獄受苦便受苦，我總要先逍遙一世！’”
“性良善者，依舊良善。”
“性險惡者，依舊險惡。”
“于世無補，于人無用。”
“棄之，另尋他法。”
原來如此。
蘇淵心中明了，他就說，這地府怎么會與洛凡塵有關。
原來是他年輕時的‘異想天開’，以為只要能夠警醒世人，善惡有報，死后也有因果輪回，世人便能夠不再彼此壓迫。
對此，蘇淵無法評價，只能說――
‘真是浪漫主義者的幻想。’
至于所謂的‘另尋他法’，難道就是他后來創造解字秘的原因？
可惜，如今的解字秘很不完善，被視為真字秘術之恥，不僅觸發極其困難，而且維持的效果有限......
就是不知若再給洛凡塵一些時間，也不知會不會正給他做成了。
話回正題。
蘇淵推測。
在洛凡塵舍棄地府后，這里應該被別人占據了，不然，就這種初衷，怎么可能搞出自己剛才所見的那一套壓榨？
這么想著，那溫潤的聲音再度響起：
“可惜后來諸事纏身，吾未能回歸地府......”
“地府之基，在于陰神之骨......”
“吾借其力，建陰域，后方知曉，那陰神之骨來歷極深，或在某日釀成大災......”
“吾遍覽古今，四方求索，又得上古仙機，終有一日，得知辛秘。得一影，存于殿中，若有異變，當速速前往殿中取影，封存陰神之骨，令地府沉世......”
當一切重歸于寂靜。
蘇淵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異色。
這真是......
未曾預料到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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