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穩了。”陳六合打了聲招呼,雙手一用力,就把沈清舞連帶著至少有幾十斤的輪椅給抬了起來,輕松自如的把輪椅和沈清舞放在了三輪車斗內。
上車、松剎、蹬踏板,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可任他動作再瀟灑,也改變不了屁股下蹬著一輛三輪車的事實,惹來的只會是鄙夷目光。
陳六合蹬著破三輪,帶著沈清舞,沿途欣賞著杭城的唯美風景,忽然,他輕聲說道:“清舞,讓你這個兩年前以全國第一考進京華大學的大才女轉到杭城大學,委屈你了。”
沈清舞神色恬靜,一雙無比透亮干凈的眸子看著四周那逐漸華燈初上的繁華景象。
“只要哥不覺的委屈,清舞就不委屈,清舞希望能夠一直在杭城陪著哥。”
氣氛忽然沉默下來,半響后,陳六合才呼出一口氣,道:“放心,哥答應過爺爺,三年不入京。”
“三年后呢?”沈清舞問道,沒人知道,她問出這四個字需要多大的勇氣:“哥,他們都說你三年不入京,入京殺三人。”
“三人?呵呵,不知道夠不夠。”陳六合冷冷笑了笑:“一年前爺爺郁郁而終,七年前你父親戰死沙場,五年前你大伯與你小叔也為國捐軀,在我入獄后,你又落到了什么下場?你的雙腿當真是你說的疾病所致?哥不傻!”
“那些人欠我們沈家的太多太多,多到拿命抵債我都嫌少了,我雖然不姓沈,只是爺爺撿來的孤兒,但沈家的債,我來討,沈家的人,還沒死絕!”
陳六合的聲音中聽不出悲喜,加速了腳下的三輪,直奔菜場而去。
直接掠過這個相對沉重的話題:“清舞,哥今天小賺了一筆,咱們今天吃肉。”
買完菜,回到老舊的胡同樣院子里,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
看到女人,陳六合微微皺了皺眉頭。
善于察觀色的沈清舞輕聲問道:“哥,你認識?”
“不算認識。”陳六合停下三輪車,沒去搭理那臉色一喜的女人,而是先把沈清舞小心翼翼的抬下三輪車,才對眼巴巴的女人說道:“你怎么又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