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瞬間大亂,卻沒有慘叫聲響起。
蘇姚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抬頭去看,這才發現那一槍不是陸五開的,子彈對準的人也不是陳施寧,而是陳祖安。
開槍的是個打手,就是剛才端著金盆,逼著陳祖安洗手的那個。
這一槍別說在場的賓客了,連陸五都愣了。
“你干什么?!”
陸五怒吼出聲,再也顧不得收拾陳施寧,大步朝打手走了過去,打手滿臉驚訝,“五爺,不是你說的嗎?你一動手,我就動手,把這父子倆一起處理了,陳家就徹底是咱們的了。”
陸五懵了,下意識反駁自證,“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他又不傻,雖然今天擺明了是奪位,可陳祖安不能死,這陳家他當家做主那么多年,底下有的是人信服他,這些人能接受陳祖安退位養老,卻不能接受他死了。
如果人真的死在他手里,他這位置能不能坐穩先不說,陳家就得四分五裂了。
他一巴掌甩在打手臉上,“我怎么可能和你說這種話?”
打手捂著臉后退一步,態度卻十分堅定,“就是您說的啊,大爺,三爺,咱們不都是這么解決的嗎?”
陸五的表情徹底空白了,下意識開口,“老大老三的死,和我有什么關系?”
話音落下,他才陡然反應過來不對勁,臉色驟變,“王八蛋,你陷害我?誰讓你來的?!”
他一腳踹在打手肚子上,將人踹飛出去,隨即踩著他的胸口逼問。
打手吐出一口血,滿臉驚懼,“五爺,您不能過河拆橋啊。”
“誰過河拆橋了?我根本……”
他陡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側頭朝周圍看過去,就見一眾賓客都看著他,神情復雜又玩味。
陸五心頭狠狠一跳,“別聽他胡說,老大老三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不是我做的!”
眾人低頭竊竊私語,沒有人開口。
這顯然是不相信的意思。
誰都清楚,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說,一旦說了,那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現在陸五就落入了這個境地。
他將求救的目光看向蕭縱,“少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對自己的弟兄下手。”
“我當然是愿意相信你的……”
蕭縱慢悠悠開口,陸五面上一喜,下一瞬,一口血沫又啐到了蕭縱腳面上。
陳施寧逃過一劫,再次叫罵起來,難聽程度,簡直不堪入耳。
蕭縱額角重重一跳,深深吐了口氣,這才再次開口,“但是,剛才那么多人都看見了,你的確是想對那個蠢貨,下殺手啊。”
陸五一驚,“少帥,我……”
蕭縱擺擺手,幽幽嘆息,“五爺,你竟然是這種人,我可真是,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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