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桂懷安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桂懷泰本就不安的情緒立馬越發緊張起來,然后第一時間起身迎上。
“老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為何弄得如此狼狽啊!”
“兄長,兄長啊!!”
桂懷安一把握住了桂懷泰的手,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卻不知該如何跟對方講述。
“懷安,你不要著急,有什么話慢慢說,到底發生什么了?”
桂懷泰深吸一口氣,一邊安撫桂懷安,一邊揮手示意老管家退下,他要跟自己的兄弟單獨說話。
老管家這時不敢遲疑,趕忙乖乖地退出門外,還懂事地把門關好,屏退了外面的下人。
“兄長,出了怪事了,小弟奉命去給和|送銀子,可到了和府才發現,那幾箱子的銀子全都變成了石頭塊,連一錠銀子都沒有了!”
桂懷安抹了抹眼淚,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對著桂懷泰講述道,而一邊說著,他則是一邊暗暗觀察自己這個大哥的反應,看看問題到底是不是出在對方身上。
“什么?!銀子全都變成了石頭?這怎么可能?!”
聽到桂懷安的講述,桂懷泰頓時驚得雙目圓睜,仿佛是見了鬼一樣,一臉的震驚加駭然!
“老二,你可不能開這種玩笑啊,那可是八十萬兩白銀,十幾萬兩的黃金,怎么可能會變成石頭呢?快說,你是不是在騙我?”
桂懷泰一把抓住桂懷安的肩膀,完全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小弟豈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六個大木箱子,每一只箱子里都裝滿了石頭,和|更是因此而震怒不已,他已經下達最后通牒,今晚之前必須把答應他的銀子送到,否則的話,否則的話………他就跟兄長你勢不兩立啊!”
桂懷安猛地搖了搖頭,繼續聲淚俱下地講述道,眼底卻是不禁閃過一抹驚疑之色。
以他對自己這個兄長的了解,對方此時的行舉止絕對不像是演出來的,也就是說,那幾箱子大石頭,并不是對方放進去的。
可問題是,如果石頭不是對方放進去的,那么究竟是怎么進去的呢?好好的幾箱子金銀,不可能自己變成石頭吧?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懷安,是不是你中途松懈,不小心被人把銀子給調包了?是不是?!!”
猛地搖了搖頭,桂懷泰死死地盯著桂懷安的眼睛,大聲地質問道。
“天地良心!我這一路上都從未離開過箱子半步,就連小解都是在箱子旁邊解決的,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存在被人調包的可能!”
桂懷安神情一正,趕忙起誓發愿道。
他就知道對方肯定會懷疑自己,不過他問心無愧,所以絲毫不擔心被冤枉。
“沒有被調包?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多的銀兩和金條,難道還能自己變成石頭塊不成?!!”
桂懷泰看著自己這個胞弟的反應,知道對方應該沒有撒謊,況且,那么多的金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調包,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
至于說會不會是被桂懷安私吞了,他倒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因為他們兄弟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對方瘋了,也斷然做不出這等瘋狂的事情來。
況且,那么大一筆銀子,對方也不可能藏得住,如果真的私藏起來,恐怕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來吧!
“兄長,眼下不是追查真相的時候,和|已經發飆了,為今之計只能是想辦法把欠他的尾款補上,然后再慢慢調查銀兩變石頭的原因,如果不安撫了和|,我怕咱們一家老小性命難保啊!”
桂懷安這時也有些迷糊了,如果真的不是自家兄長做了手腳,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其它的可能性。
“補上?你說得輕巧,咱們的錢都已經給他了,你讓我去哪里弄那么多錢給他補上?難不成讓我去搶奪國庫么?”
桂懷泰面色慘白,被這突然出現的意外情況徹底擊垮了,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一臉的絕望之色。
他搞不懂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只知道這次真的是麻煩大了。
和|的心狠手辣,他可是有所了解的,如果不把答應對方的銀兩補上,那么他們這一家老小,恐怕真的都要遭殃。
屆時別說是流放了,就算被弄個滿門抄斬,都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懷安,你現在馬上回太原府,去把能變賣的產業全都賣掉,能湊多少銀兩就湊多少,我現在就前往和府,當面跟和|解釋,爭取讓他寬限幾日。”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桂懷泰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狠色,對著桂懷安開口道。
不管怎么樣,他都不能坐以待斃,眼下也只能是變賣家產,想盡一切辦法把欠和|的銀子給補上,否則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是,小弟這就趕回去,把家里能賣的都賣掉,無論如何也要解決這次的危機。”
桂懷安神情一震,隨后咬著后槽牙保證道。
他們桂家這些年來橫征暴斂,享盡了世間富貴,如今風水輪流轉,吃進去的東西,也是時候吐出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