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然推開門,便聽到里間傳來一陣伴隨著音樂的朗讀聲。
轉身輕輕地關好門,蕭逸然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跟前。
昌師播音室的布局很有意思,一間大屋子的一角,大約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是用墻圍上的一個獨立的小房間,就像“田”字的左上角一般。外間是播音員和編輯們練習和寫稿的地方,里間則是錄制節目的地方,擺放著兩臺老式的雙卡錄音機和幾個功放設備。
播音室現在采用的還不是直播,而是錄播。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1999年底,負責人姚應華才開始嘗試直播。而現在,劉曉丹很顯然是在錄制明天早上的節目,所以蕭逸然才自覺地輕輕走了進去。
來到小錄音間的外面,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機務梁桐彬也在。這是一個長得十分俊美精致的男生,但就是因為長得太細致了,看上去少了一股男子漢的陽剛之氣,給人一種十分精細的感覺。瓜子臉,細長的眉毛,一對兒漂亮的眼睛很有神,嘴唇很薄,很像卡通畫里的人物。此時,他正坐在一臺錄音機面前,聚精會神地給劉曉丹錄音。
昌師的錄音是個技術活兒,因為還沒有電腦,也就談不上用電腦軟件做后期合成的效果。播音員的聲音和背景音樂都是同時錄制的,可以說錄制的條件十分簡陋。此時,一臺錄音機里放著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秋日的私語》,另一臺,則正在錄音。
劉曉丹對著話筒,正朗讀著一個同學寫的散文詩。昌師喜歡文學的學生不少,每天都有不少這一類的稿件。這時,正是學生們受瓊瑤阿姨和席娟姐姐影響最嚴重的時候,格調高點的看席慕容的詩,因此這些稿子里面,都帶著一點纏綿的感覺,偏偏自己感觸又不深,因此聽上去不免有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思。但這類的文章卻在學生們中間十分流行。
聽說姚應華對此類稿件的審核十分嚴格,凡是涉及到愛情的東西,一概都槍斃,因此這類稿件能通過的不多,但大家寫這類題材的熱情仍然絲毫不減。
蕭逸然在外面等了十來分鐘,里間的錄音工作終于結束了。梁桐彬對劉曉丹做了個o的手勢,兩人走出了播音間。
“曉丹,讀得不錯啊。”,蕭逸然看著剛出門的劉曉丹說道。
“逸然來啦,剛才門來開我就邊讀邊想會是誰,怎么今天沒有去新*那兒給你的老鄉打工啊。”,劉曉丹十分親熱地抓著蕭逸然的手,一副大姐的樣子。
“呵呵,那邊沒什么事了,正好回家來坐坐。”,蕭逸然一邊說一邊隨便揀了把椅子坐了上去。
“兩位美女聽點什么音樂啊。”,梁桐彬從播音室的里間說道。
“放《三月里的小雨》那盤。”,劉曉丹說道,最近這段時間她十分喜歡聽這些懷舊的歌曲。
梁桐彬拉開桌子的抽屜,從里面挑出一盤磁帶放了起來。
昌師的播音室人員因為有錄音任務,所以享有可以不上早晚自習的特權,因此這班人一般在錄音任務結束后,也不愿意回班去上自習去,而是喜歡繼續在這里呆著,一邊聽音樂一邊聊天兒,一直到自習結束再回去睡覺。6維前世也經常是第一節自習課去琴房練琴,第二節自習也不回班里,而是在播音室聊天兒。這班人的思想都很活躍,經常是天南海北的一通聊,時常就會有一些很新鮮的觀點出來,大家都很喜歡這樣的氣氛。
“唉,他們幾個怎么沒來啊,都錄完節目了嗎?”,蕭逸然看到只有劉曉丹一個人,有點兒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呢?也許是有什么事兒吧,聽小梁子說他們都沒錄呢。”,劉曉丹笑道。
“劉曉丹!再次很正式地警告你,以后不許管我叫小梁子。”,里間正隨著歌聲輕輕哼著的梁桐彬高聲說道。
“這家伙耳朵還挺好使的。”,劉曉丹笑道。
“不管他,對了,曉丹姐,和你說個事唄。”,蕭逸然身子稍微向前探了探說道。
“什么事啊。”
“呵呵,好事。”,蕭逸然調皮地一笑,隨即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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