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讓你在失去權勢之后,還能繼續過幾天闊綽的日子,享受一下曾經的奢華。但你要記住,這只是暫時的。”
“為什么?我犯了什么錯?”
“竟然要免掉我的職務?”柳璜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電流猛然擊中,整個人觸電似地從舒適的座椅上驚跳起來。
“很簡單,因為張縣長認為你有異心,與他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何東來的聲音冷靜而殘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精準無誤地插進了柳璜的心臟,“在這個圈子里,最忌諱的就是首鼠兩端,企圖左右逢源的人。”
“張縣長對于這類人,向來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柳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渾身上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栗起來,“我早就上了他的船,這一點張縣長和你又不是不清楚!”
“否則,這次我怎么會讓趙明嶺去舉報江昭陽?”
“但是,你留了一手,不是嗎?”
何東來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譏諷,“你藏著掖著,這難道就是對張縣長的忠誠嗎?”
“在權力的游戲里,半心半意的玩家往往是最先被淘汰的。”
“古代還有大義滅親一說,怎么?現在你對江昭陽下不了手,你的女兒不是與他早就斷了嗎?你還放了錄音給我聽的呢。”
何東來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那你現在還有什么顧慮?”
“我看啊,你是看到江昭陽最近被提拔上來,是不是又開始動心了,又想兩家聯姻了?”
“說你是蝙蝠,我說錯了嗎?”
說到這里,何東來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與欲望,“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一旦惹火了張縣長,那后果……你悔之無及。”
“你的免職報告上,只要張縣長簽一下字,立馬就生效。”
“我現在是奉張縣長之命與你談,給你最后一個機會。”
“再不行動的話,接踵而來的就是你的免職通知。”
柳璜望著油光可鑒定的茶桌上自己的倒影,終于看清那團黑霧般的陰謀里,自己從來都不是執棋者,而是早就被標記的棋子。
自己變成了前不久的趙明嶺。
他陷入了矛盾掙扎之中。
一邊是自己的官位,一邊是江昭陽的前途。
看到柳璜那張因緊張而變得略顯扭曲的臉龐。
何東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陰鷙笑容,“至于農業局局長之位嗎?”
他故意拉長了音調,“現在又有了變數,聽說要安排江景彰出任此職,只是張縣長擋住了。”
“現在,這頂象征著權力與地位的農業局局長帽子,究竟能不能穩穩落入你柳璜之手,就完全取決于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你要明白,政治場上從無絕對的安全地帶。”何東來的話語變得更為直接而冷酷,“總之,你若不做,就與目前的機會擦肩而過。”
“不把握住這次機會,別說局長之位遙不可及,就連你現在副局長的位置都岌岌可危,恐怕也難以保全。”
“隨時可能被人取而代之。”
“做了,還能更進一步,局長的位子已在咫尺之遙,伸手可及。”
最后,何東來說道:“權衡利弊,做出你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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