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嶺玩味一笑,“你說說,你為何會孤身一人,跑到那片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去?”
“難道是去散步,還是賞景?”
“而且,更巧的是,你竟然在那里遭遇了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攻擊。”
“要知道,那種地方,野豬雖不罕見,但單獨遇到,概率并不很高。”
“更離奇的是,你居然能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擊斃命,將那頭兇猛至極的野豬獵殺。”
“這劇情,即便是最富想象力的編劇,在靈感爆棚的狀態下也不敢如此大膽地編寫吧?”
“你說,這不是蓄謀已久,精心策劃,又是什么?”
趙明嶺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諷刺,幾分得意。
江昭陽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試圖開口,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扼住,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趙明嶺的咄咄逼人,確實瞬間將他逼入了一個進退維谷、難以自圓其說的境地。
“你用那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干凈利落地獵殺了一頭本應在山林間自由奔跑的野豬。”
趙明嶺的食指重重戳在野豬尸體照片上,那張照片上的野豬,獠牙間凝固著褐紅色的血塊,眼神中似乎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與不甘。
“別跟我說,這是緊急避險。”
他讓江昭陽看照片。
江昭陽的目光一觸及照片。
心里不由得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寒冰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照片上的畫面清晰而刺眼。
不用多想,這肯定是何狄不知通過何種手段,從食堂幾位師傅或是周岐明的手機中找到的“證據”。
這不僅僅是一張照片,更像是一張精心布置的網,正悄無聲息地收緊,對準了自己,預示著一場早有預謀的風暴即將來臨。
趙明嶺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那手冰冷的觸感,加上趙明嶺的力度,讓江昭陽感到鎖骨仿佛被一只兇猛的猛禽緊緊攫住,無法動彈。
“江昭陽,看著這張照片,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這是物證!承認吧,你的非法狩獵罪。”
江昭陽挺直了脊梁,反駁道:“我承認,我確實在那次意外中獵殺了野豬。”
“但這一行為,絕非出于貪婪或違法的意圖,而是迫不得已下的自我保護。”
“絕不能與非法狩獵混為一談。”
“我是在去水庫上班的路途中,晚上在山林中偶遇野豬的,那是危機中的自救,絕不是蓄意的獵殺。”
江昭陽全身有些抽痛起來,肌肉記憶般收縮。
他永遠記得野豬那泛著腥臭的獠牙是如何沖向他的。
那速度、那力量,就像用一把熾熱的刀去切開柔軟的黃油。
那一刻,野豬的獠牙在銀白的月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即便是在回憶中。
也讓江昭陽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和寒意。
野豬的獠牙如同兩把鋒利的匕首。
讓他至今想起仍不寒而栗。
“當時我處于暴怒野豬肆無忌憚的攻擊之下,險象環生,”他的指甲掐進掌心,“這野豬的身軀如同小山一般強壯,肌肉隆起,皮膚粗糙如鎧甲,它的攻擊力比普通野豬強數倍不止。”
趙明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那笑容在日光燈下中顯得格外刺眼。“哼,又是這一套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