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警罪可不小。”
“到了那時,別說解決眼前的問題,恐怕有些人就要面臨牢獄之災了。”
“那時別說拿不到賠償,也解決不了污染問題。”
“怕是自己還要倒貼錢了,傷害了別人,還有取保候審什么的,都要交錢。”
在場的其他幾位死者親屬相互對望了一下,覺得江昭陽說得對,點了點頭。
說到這里,江昭陽起身走向李萬春老人,“老爺子,現在再這樣下去的話,怕是會爆發沖突。”
“再說,這天晟水泥那一方有不少人也是社會渣渣,如果他們挑釁滋事的話……”
“總之,現場不可能馬上拿到錢!”
“但是,如果相信我的話,我會替大家討回公道,要回應得的補償。”
“并且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這個污染環境的水泥廠徹底關閉。”
“我絕不會讓這種危害群眾利益、破壞生態環境的行為繼續下去。”
“老爺子,你們明天派出代表到鎮政府來,我們一起就善后事宜展開談判吧。”
“好!”
李萬春老人龍頭拐杖一頓地,“李氏宗親,我們走吧。”
“后事聽政府安排,我相信江鎮長。”
他一說,頓時現場的人散去了大半。
剩下的人一看不成氣候了,再說,又來了這么多警察,心知再鬧下去也是徒勞,便紛紛偃旗息鼓,不再鬧騰。
殯儀館的面包車靜靜蟄伏在梧桐樹蔭下,現在沒有人阻攔了,工作人員迅速而有序地將三個用白布緊緊包裹的死者抬上了車。
隨著車門“嘭”的一聲關上,面包車瞬間啟動。
它如同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駛離了現場,只留下一串漸漸遠去的尾氣。
而那些剛剛還喧囂不已的人群。
仿佛被一陣無形的風吹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余下一片狼藉,滿地都是散落的垃圾,空的礦泉水瓶,快餐盒子里的殘羹剩飯散發著令人不悅的氣味,還有那些被遺棄的紙巾、煙蒂等。
“容縣長,真是雷霆萬鈞啊!你一調集大批警力來援,這些人立刻就慫了,四散而去。”張超森眉開眼笑。
“是啊,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三句好話不如一馬棒!”
“有些人,非得用點手段才能讓他們明白事理。”旁邊的林維泉附和道,語間滿是對容略圖果斷行動的阿諛。
容略圖卻是一臉懵圈,“我沒有調啊?”
他看見特警大隊長黎天才第一個跳下車,防暴盾牌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
他腰間對講機的紅燈明明滅滅,像某種危險的信號。
他來到黎天才面前,“黎隊長,這是怎么回事?”
“是誰調動你們來的?”
黎天才一時也懵了。
他的眼神在局長容略圖與手中的對講機之間來回游移,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確定與惶恐,“局長,不是您的意思?”
“我……我以為這是您的緊急部署。”
“你接到的是我的直接命令?”
黎天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結結巴巴,支支吾吾,一臉憋屈,“不,不……局長,我起初也以為是這樣,但后來……是,是有人……”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顯然內心正經歷著劇烈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