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銹的鉸鏈發出垂死般的呻吟,金屬變形聲驚飛了橋墩上的夜鷺。
萬鈞緯的陶瓷匕首在雨幕中劃出冷冽弧線,匕首的刀刃緊貼著毒販的頸動脈,只需輕輕一劃,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風挾雨刮進車里,一滴雨珠順著血槽滾落,在鎖骨處碎成八瓣。
刀疤臉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正悄然逼近。
隨后,在那狹窄而昏暗的車廂內,刀疤臉被兩名訓練有素的特警如同鐵鉗般牢牢按在地上。
他的四肢胡亂揮舞,卻絲毫無法掙脫這如山的重壓。
他眼中閃爍著不甘與驚恐交織的光芒。
“我認出了你!”萬鈞緯刀刃壓出一道血線,“前年9月17日,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在臨江碼頭,你用這把同款的匕首,殘忍地挑斷了我們禁毒支隊一位線人的腳筋。”
萬鈞緯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他的聲線比那鋒利的刀刃更加冰冷刺骨。
他在禁毒支隊檔案室看過那段執法記錄儀視頻——線人的腳筋被挑斷時,噴濺的血跡在碼頭水泥地上繪出抽象畫。
這份記憶,如同烙印般深深鐫刻在他的心中。
成為他追捕罪犯不竭的動力。
刀疤臉的瞳孔驟然放大,這個日期顯然觸動了某個致命開關。
刀疤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牙齒間隱約可見黑血滲出,“你們真以為抓的是熊斌手下?”
他突然發出夜梟般的怪笑,那笑聲尖銳而刺耳。
他腫脹的舌尖艱難地頂出一半的金屬膠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癲狂,“老子是黑蝎集團的快遞員,懂嗎?”
老子是來收快遞的!熊斌不過是……”他的話音未落,面部肌肉突然開始不自然地痙攣。
仿佛有無數只小手在他臉上撕扯。
緊接著,黑色的血線從他的七竅中蜿蜒而下。
如同墨汁在宣紙上肆意揮灑,漸漸暈染成一幅詭異而又神秘的圖騰,讓人不寒而栗。
接著,他的身體猛地一顫。
刀疤臉雙腿一挺,整個人癱軟在地,毒發身亡。
“拖出去!”
兩個特警迅速上前,將他的尸體拖了出去。
只留下地上那一灘黑色的血跡和空氣中彌漫的刺鼻氣味。
萬鈞緯冷冷道:“這家伙是黑蝎集團的骨干分子,看來熊斌與黑蝎集團的勾結得很深。”
“熊斌不過是擺在明面的蛇蛻……”萬鈞緯的語氣中充滿了對熊斌的輕蔑。
王平安踉蹌著走了過來,“熊斌這家伙老奸巨猾,他在車上發現我發出了隱晦的信息后,就對我下了狠手……”
“他將我毒打了一頓,那種疼痛幾乎讓我昏厥過去。”
“然后,他喪心病狂地在我身上綁上了定時炸彈,想讓我在危險來臨時與冷藏車同歸于盡。”
王平安的聲音微微顫抖。
但更多的是對熊斌的憤怒與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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