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就算現在紀律監督嚴格,不方便做手腳的話。
退一步講。
這一百二十萬至少能在財政賬戶躺三個月,光是利息就能在澳門新葡京玩兩把輪盤賭。
更別提那些哭求提前支取的家屬,哪個不得往他家里送幾條和天下?
此刻,那些數字如同被斬首的銀龍,靜靜地躺在死者親屬的口袋里,一分未少。
江昭陽對劉明棟道:“謝謝你,劉所長!”
劉明棟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應該的,你江鎮長的命令,我豈敢有絲毫怠慢?”
不過,他心里心疼死了,這一百二十萬在自己手里過了一下,就發出去了。
如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從自己指縫間溜走。
更別說雁過拔毛,獸走留皮……
回程時,劉明棟一臉沮喪。
江昭陽本來也想回去上班。
可是,他的手機又倏地響了起來。
他一看,這是邱洪打來的。
“邱書記,什么事?”
“江鎮長,醫院又有緊急情況了。”他焦急道。
真是按下葫蘆浮起瓢,這兒才解決,醫院又有事了?
“什么事?”
“那個重傷者的媳婦要跳樓!”
“重傷者的媳婦要跳樓?”江昭陽的聲線陡然繃緊,“我馬上到,你先安撫好她。”
“嗯!”
江昭陽放下了手機。
說實話,他的工作重心一直放在這三個死者身上,畢竟死者為大,人命關天。
那三個傷者還真沒有顧得上。
江昭陽叫上寧凌琪上了車。
小車風馳電掣地向著縣人民醫院疾馳而去。
殯儀館的鑄鐵大門在身后轟然關閉。
副駕上的寧凌琪輕輕拉開她那精致的坤包拉鏈,迅速從中取出幾支葡萄糖口服液。
她先遞給了一旁專注駕駛的司機,輕聲細語地說:“師傅,辛苦了,先補充點能量吧。”
接著,她又將一支口服液遞給了身旁的江昭陽,“來,江鎮長,你也補充一下營養。”
“現在正是中午飯時間,咱們都沒顧上吃一口。”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垮了。”
江昭陽聞,毫不猶豫地接過來,輕輕旋開蓋子,一口氣吸了大半。
他深知,在這個節骨眼上,保持清醒和體力至關重要。
小車在一路疾馳后,穩穩停在了縣醫院的門口。
此時,縣醫院住院部樓下已是一片忙碌。
警戒線如同一條無形的界限,將人群與即將到來的危機隔開。
氣墊床不斷鼓脹,仿佛一只被風扭曲的河豚,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邱洪攥著擴音器的手有些顫抖。
“江鎮長來了,讓讓!”寧凌淇喊道。
周圍的人自動讓開了道。
“我弟媳婦要跳樓!”一個光頭眼露兇光,他的手指幾乎戳到江昭陽鼻尖,“住院部七樓!你們當官的要見死不救?”
“錢。”光頭從褲兜掏出疊醫療繳費單,泛黃的紙張帶著體溫拍在他胸口,“icu一天八千,你們當官的吹著空調,我們老百姓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