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許可需要省政府公安廳、環保局、安監局等七部門聯簽,還要省軍區備案。”
她思忖道:“最快沒有個把月是辦不下來的。”
“不過,這事又不能緩。”她抖了抖文件,防偽纖維在陽光下泛起虹彩。
“楊鵬的施工隊現在何處?”魏榕突然發問。
江昭陽馬上回答道:“在……做前期準備。”
他咽下原本準備的“明天進駐”說辭。
“這正是我要請求縣上斡旋的原因。”
“我要短時間內拿下這份特別許可,無異于癡人說夢。”江昭陽直截了當道。
“這樣吧……”魏榕聞,眉頭微蹙,隨即又迅速舒展,眼中閃過一抹決絕,“這事由我辦理吧。”
“哪樣?”
“一般的人到省里面去,難以完成這個工作。”
“省里的那些部門,規矩多,門道深,沒有一定的交情和人脈,很難在短時間內把事情辦妥。”
“我畢竟是書記,還有三分薄面,別人也要給點兒面子,事情會辦得快一些。”
“再說了,為了大局,我累點兒又算得了什么?”
魏榕緩緩抽出一張質地細膩的灑金宣紙,輕輕遞了過來,那紙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墨香。
他接過紙張,目光一掃,這才發現魏榕臨摹的是趙孟頫的《膽巴碑》——“謀事貴斷,當行則行”。
“資金方面?”魏榕的聲音低沉,她的筆尖輕輕劃過宣紙上那觸目驚心的五百萬數字,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江昭陽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故意將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天晟水泥的賬戶……”。
話音未落,他已敏銳地捕捉到魏榕無名指細微的顫抖,那是緊張與期待交織的情緒流露。
“說下去!”
“是!”江昭陽應聲道,“從目前的財務狀況來看,天晟水泥所能拍賣的資產,在支付了死傷者賠償費用、工人工資以及遣散費之后,已是捉襟見肘。”
“還要清償那些債務。”
“估計這樣下來,剩余的錢就屈指可數,寥寥無幾了。”
“別說上繳國庫,就是宏泰建工的五百萬拆除費用都會遠遠不夠。”
然而,就在這時,江昭陽卻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不過,我已經起草了一份請求撥款報告。”
“只不過,我們申請的對象不是縣上,而是直接向省上請求。”
“哦?”魏榕聞,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顯然對江昭陽的這個決定感到意外。
“因為有化學毒氣彈需要緊急處理,”江昭陽解釋道,“只要我們能夠確認那些戰爭遺留物的存在,整個處理工程項目就能申請到國家級的專項補貼。”
“這樣一來,資金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也就是說,根據這項特殊政策,我們可以直接走便捷通道。”
“由省財政全額承擔這筆緊急處理費用,從而減輕縣或市地方政府的財政壓力。”
江昭陽輕輕地將那份蓋著鮮紅印章的文件復印件推向魏榕的方向,文件的首頁右下角,有個不易察覺的折角。
魏榕的目光在紅頭文件上停留了片刻。
隨后,她用鉛筆的尾端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
實木桌面與鉛筆的碰撞,發出篤篤的沉悶聲響,在這寬敞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