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消失不見。
熊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逃脫的可能。
熊斌的額頭重重磕在鐵桌上,金屬回音在審訊室久久回蕩,“盆景藏毒的事我交代!我交代!”
……
熊斌說完后。
萬鈞緯將十二頁筆錄推到他面前,簽名欄上方的空白處還殘留著鋼筆的余溫。“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萬鈞緯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冷漠得如同機器。
熊斌聞,只是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聲音里滿是疲憊與無奈:“沒有了……”
他的身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量,癱軟在椅子上。
就像是一個被扎破了的氣球,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囂張與狂妄。
“簽字!”萬鈞緯的語氣不容置疑。
熊斌顫抖著拿起筆,在筆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不聽使喚,字跡歪歪扭扭,仿佛是他此刻混亂心境的寫照。
簽完字后,他無力地放下筆,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一片空白。
“砰!”一聲巨響,審訊室的門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撞開,萬鄂湘踉蹌著沖了進來。
他的額角沁著汗珠,黑色皮鞋在地磚上打滑,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萬鄂湘險些撞翻了審訊桌子上的筆筒。
他扶住桌沿時,袖口蹭到沒蓋嚴的茶杯,深褐色的普洱順著木紋漫開。
“省紀委的車隊已經過了收費站,最多五分鐘就到。”萬鄂湘急促地說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與焦慮。“你們快走吧!”
江昭陽猛地站起身,金屬椅腿在地面劃出尖銳的聲響,“省紀委提審刑事案犯?”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
在他的認知里,省紀委通常只負責黨內紀律審查,很少會直接介入刑事案犯的提審工作。
“不是,不是提審刑事案犯。”萬鄂湘慌亂地擺手,喉結上下滾動,顯得異常緊張,“可能是找熊斌核實調查取證某個貪官的。”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眼神閃爍不定,“你們在這里……如果被紀委發現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想說的是,未經批準在這里,紀委發現的話,那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走吧!”萬鄂湘催促道。
“好!”兩人跟著他出去了。
來到了警車旁邊。
江昭陽和萬鈞緯跳上車,車身劇烈晃動。
萬鈞緯一腳油門,警車如離弦之箭向著琉璃鎮疾馳而去。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后退,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光帶。
江昭陽搖下車窗,任由風涌了進來,吹散了他額前的幾縷頭發。
他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農田和村落,重重嘆息一聲,“熊斌這家伙,連最后一絲立功贖罪的機會都喪失了。”
“真是可悲可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