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點過硬的關系,能勞你親自打電話給我老何?”
“你可別跟我打啞謎啊!”何東來的話語里帶著半真半假的抱怨和試探。
他不信!調動一個普通老師,哪里需要林維泉親自出馬?這里面一定有貓膩!
林維泉故意沉默了幾秒鐘,讓電話線那頭的疑惑發酵到。
他才用一種仿佛推心置腹、卻又帶著幾分無奈和憤懣的語氣,低沉地說道:“何局長,既然你問到這份上,我也不瞞你。”
“這位林秀琴老師……確實不簡單。”
“她是……我們鎮剛剛被停職、馬上要被免職的副鎮長王栩的老婆。”
“王栩已投靠江昭陽,是江昭陽要關照的。”
“王栩?!”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清晰的倒吸冷氣聲,緊接著是何東來難以置信、甚至有些失態的驚呼,“王副鎮長的老婆?!”
“林書記,你……你沒開玩笑吧?”
“你讓我……關照江昭陽打招呼的人?!”何東來的聲音因為震驚和本能的反感而有些變調。
“你昏了頭?我踩還來不及呢,豈會關照?”他幾乎是喊了出來,覺得林維泉這個要求簡直是匪夷所思。
“何局長!稍安勿躁!”林維泉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硬,瞬間壓過了何東來的激動,“你聽我把話說完!這次,情況不一樣!”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何東來喘著粗氣,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和抵觸中平復下來,語氣依舊充滿質疑。
林維泉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聲音壓得更低,“讓林秀琴調過來,恰恰不是為了關照她,而是為了讓江昭陽不自在!讓他不好過日子!”
“何局長,你是明白人。江昭陽這小子,自從來當了常務副鎮長后,就沒消停過!”
“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里處心積慮地招降納叛,招兵買馬!你看他現在力保王栩,那是為什么?”
“真是什么狗屁的‘組織關懷’?那是赤裸裸地在擴張他自己的勢力!”
“他這是想干什么?啊?其心可誅啊!”
“他這是妄圖架空我,搞倒我,好取而代之!”
“這小子,野心大著呢!”
“讓林秀琴來鎮中學,就是要在江昭陽剛剛新收的這個‘馬前卒王栩’這顆棋子上,釘下一顆釘子!”
“一顆讓他難受、讓他顧此失彼、讓他后院起火的釘子!”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算計和篤定:“何局長,你想,把林秀琴她安排到……嗯,比如劉邙手下那個著名的‘特色班’,天天面對一群混世魔王和無理取鬧的家長。”
“你覺得她能撐多久?”
“被投訴到焦頭爛額、精神崩潰是遲早的事!”
林維泉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笑:“到了那個時候,王栩看著他老婆天天以淚洗面,受盡委屈,他還能死心塌地地跟著江昭陽?”
“還能不懷疑江昭陽所謂的‘關照’把他老婆推進了火坑?”
“這夫妻倆的怨氣、矛盾,最終會指向誰?”
“江昭陽的陣營,還能鐵板一塊嗎?這顆釘子,釘進去,疼的是王栩一家,亂的是江昭陽的陣腳!”
“我們只需要在旁邊,適時地‘關心’一下,點把小火……”
那一邊的何東來終于明白,“好!我成全你,讓江昭陽那小子得志了,我們都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