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震耳欲聾,經久不息,一浪高過一浪!
許多人激動地站了起來,用力地拍著手掌,眼中含著熱淚。
這掌聲,是獻給臺上那個洗盡冤屈、脊梁依舊挺直的江昭陽!
是獻給敢于認錯、勇于擔當的紀委!
更是獻給那份雖經波折、終被擦亮的正義與公理!
暴風雨般的掌聲中,林維泉面無人色地坐在秦明旁邊,如同置身于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
他只能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光潔的桌面,那光滑的漆面如同冰冷的鏡子,清晰地映照出他自己那張扭曲、灰敗、寫滿了絕望和恐懼的臉。
所有的算計,所有的構陷,在這鋪天蓋地的掌聲中,都化作了齏粉。
……
散會后,江昭陽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那扇熟悉的的辦公室門出現在視野里。
然而,當江昭陽的目光觸及門板時,一股冰冷的愕然瞬間攫住了他。
隨即洶涌而來的是一股難以遏制的、滾燙的怒意。
那門上,死死地貼著兩道醒目的白色交叉封條!
上面還蓋著一個鮮紅的、印著“琉璃鎮人民政府”字樣的公章印泥印痕,透著一種毫不掩飾的、粗暴的權力宣示。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身體僵直。一股無名火“騰”地竄上腦門,燒得他雙頰滾燙,喉嚨發干。
他死死地盯住那道橫亙在門與門框之間的封條,眼神冷得嚇人。
他離開才一天!
僅僅一天!
竟有人如此迫不及待,直接封了他的門!
“江鎮長!”一個急促而略顯慌張的聲音打破了死寂,伴隨著一陣細碎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唐杰幾乎是踉蹌著趕了上來,額頭上沁著一層油亮的細汗,臉上堆滿了不自然的緊張與歉意,像剛跑完百米沖刺。
“江鎮長,對不起!真…真對不起啊!”
“這事兒,我…我……”他語速快得像機關槍,卻詞不成句,結結巴巴,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江昭陽噴火的眼睛。
“你封的?!”江昭陽猛地轉過身,目光如電,直刺唐杰。
聲音不高,卻帶著凜冬般的寒意。
每個字都像冰錐敲在地板上,鏗鏘作響。
他不需要拐彎抹角。
唐杰被他驟然凌厲的氣勢逼得后退了小半步,臉色“唰”地白了,嘴唇哆嗦著:“是,是…呃…不不不,江鎮長,是這樣的,我……那個……”
他語無倫次,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所有的辯解都被堵在喉嚨里,徒勞地張合著,汗水沿著鬢角滑下,洇濕了衣領。
就在唐杰窘迫得無地自容之際,另一個沉穩得多的聲音插了進來,恰到好處地替他解了圍。
“江鎮長!”林維泉,踱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走了過來,臉上是溫和笑意,帶著一種習慣性的圓融和老成持重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