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亮一愣,猛地轉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廣文樂,滿是不可置信。
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一雙眸子更是猩紅。
“你,你說什么!”
廣文樂連一個目光都沒施舍給刁亮:“小的身為縣令師爺,知道許多的事情。”
“他平素里就喜愛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
“這一次的雪災,更是……”
“小的不敢欺瞞王爺,那藥材,還有那糧食,并非是縣衙所處。”
“而是……”
刁亮聞,頓時急了:“混賬,住口!”
廣文樂聞,身子立刻猛地一抖:“王爺,小的不敢說謊,那些藥材和糧食,都是縣令募捐的。”
“縣令打著王爺的名頭,找縣里的富商募捐的。”
“募捐了兩次。”
“一次是藥材,一次是糧食。就是找在座的這些富商捐的。”
“縣令對他們說,是王爺要求的。”
“所以到位很快。”
“雖然連續兩次,他們也是敢怒不敢的。”
刁亮臉都急白了,結結巴巴的道:“王,王爺,非,非是如此,是這,這混賬污蔑下官。”
顧沉掃了刁亮一眼:“莫非,你沒做過這些事情?”
刁亮臉更白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顧沉的目光也更冷了:“刁縣令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天氣太冷,把嗓子給凍壞了?”
刁亮撲通一聲跪下:“王爺,他都是胡亂語,信口雌黃。”
“還請王爺為下官做主啊。”
說著,刁亮猛地磕了幾個頭,聲音砰砰的。
聽著就沒有惜力。
廣文樂聞,心里反而更松了一口氣。
就是要這個效果。
要是刁亮一開始就認罪了,他后面還不好狡辯了呢。
更何況,那主意本就是他出的。
若是刁亮直接就把他招出來,他后面找補起來就費事兒了,這樣就很好。
廣文樂也猛的磕了幾個頭:“王爺,小的所,絕無半句虛。”
說著,甚至還舉起了手發誓:“若有半句虛,小人愿遭五雷轟頂之刑。”
剛剛開口的那名富戶也猛地跪了下去:“王爺,確有此事。”
“先是藥材,后是銀糧。”
“是縣令大人親自設宴,還說是奉了王爺之命,要我們出藥材,出銀糧,否則……”
富戶沒把話說完。
但這未盡之語才更讓人遐想連篇。
顧沉的臉色,更沉了。
刁亮的臉色,也更白了,像是死了一七似的。
顧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刁縣令,可是如此?”
刁亮緊抿著唇。
又有其他富戶站起身:“王爺,我等愿意作證,確實如此。”
刁亮額頭上冷汗更甚。
顧沉冷哼一聲:“你不語也沒關系,本王自會好生調查一二。”
“若是他們所屬實……”
“哼!”
刁亮一下子什么心氣都沒了,他跪趴在地上,聲淚泣下:“王爺,這,這都是廣文樂出的主意。”
“對,都是廣文樂出的主意。”
“是他說,只要假借王爺的名頭,就一定能要到藥材,要到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