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蕓一路上都在和女兒聊天，妞妞今天很開心，小孩子都喜歡下雪，到了別墅就先跑出去到院子里玩了。

別墅庭院里的景觀燈早就亮了，沿著石板路兩側一字排開，暖黃色的光線透過磨砂燈罩漫出來，在雪地上投下一個個圓潤的光暈。

雪花還在慢悠悠地飄，落在景觀燈的燈罩上，像給燈盞戴了頂毛茸茸的小帽子，燈光穿過雪花，在空氣里暈開朦朧的光斑，把整個院子襯得像童話里的場景。

好美啊。

陳湘蕓都移不開眼了，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下這絕美的一幕。

妞妞剛下車就掙脫了霍景天的手，像只歡快的小團子沖進雪地里。

米白色的羽絨服在雪地里格外顯眼，她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故意把腳抬得高高的，落下時濺起細碎的雪沫，嘴里還嚷嚷著，“哇嗚，可以堆雪人咯！”

陳湘蕓跟在后面，酒勁被冷風一吹散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暖意。

她看著妞妞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忍不住笑著喊，“慢點跑，別摔著了！”

話音剛落，就見妞妞腳下一滑，身子晃了晃。

陳湘蕓剛要伸手去扶，霍景天已經快步上前，一把將女兒穩穩扶住。

“慢點，”他揉了揉妞妞的頭發，語氣里滿是寵溺，“雪地里滑，摔了會疼的。”

妞妞吐了吐舌頭，反手拉住陳湘蕓和霍景天的手，“爸爸媽媽陪我堆雪人！”

這聲“爸爸媽媽”喊得自然，陳湘蕓的動作頓了頓，轉頭看向霍景天，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又都默契地移開，只是嘴角的笑意卻藏不住。

“好，陪妞妞堆雪人。”陳湘蕓率先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

雪很蓬松，剛捏好就散了大半，妞妞蹲在旁邊，學著她的樣子揉雪，小手很快就凍得通紅，卻依舊興致勃勃。

就是起來的時候有點猛，陳湘蕓身子一晃，下一瞬，一只溫熱的大手就穩穩扣住了她的胳膊。

力道不大，卻異常的穩固，恰好將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穩住。

是霍景天。

陳湘蕓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酒勁殘留的暖意混著突如其來的悸動，順著胳膊上相觸的皮膚蔓延開來。

她抬眼時，正撞進霍景天的眼眸里。

他不知何時也蹲了下來，兩人距離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上沾著的細碎雪沫。景觀燈的暖黃光線落在他臉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凌厲的輪廓，連眼底的紋路都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里沒有了方才電話里的無奈，也沒有了過去的冷硬，只有滿滿的焦灼，還摻著一絲后怕。

陳湘蕓的呼吸驀地一滯，趕緊從他懷里退出來，和他拉開了距離。

“那個，我，我……”

“哇，哈哈哈。”妞妞忽然大笑，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別提多開心了，還故意用小手捂住了臉。

陳湘蕓的臉頰“唰”地紅了，連耳根都透著熱意。

她別扭的垂下眸，“那個，我去里面給妞妞拿手套。”

霍景天沒跟進去，他知道，有些事還需要一些時間，目前已經有了很好的進展。

她愿意回來陪妞妞，愿意傷他的車，也愿意和他分享工作上的事，就是最好的！

“爸爸，媽媽去拿手套啦？”妞妞湊到他身邊，小手拉著他的衣角，仰著小臉問。

她的鼻尖凍得紅紅的，睫毛上還沾著雪沫，像個雪地里的小精靈。

“嗯。”霍景天彎腰，幫女兒把圍巾裹得更緊些，“等媽媽拿了手套，我們就能把雪人堆得更漂亮了。”

妞妞用力點頭，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地上剛滾好的兩個雪球，小聲嘀咕，“我還要給雪人戴我的小熊發卡！讓它也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