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薇微怔，心尖兒就好像有一陣奇怪的電流滑過。

白初薇抬手，指尖勾出微風輕輕吹過頭頂的流蘇鈴鐺，陣陣鈴聲流入耳間，她閉上眼神識卻是一片清明：“可我睡不著。”

五千年來她壓根就沒有睡過，頂多在識海里游蕩。

一到深夜，特別是百年以前的深夜，那是最寂寞無聊的日子，現代都市至少還有豐富的夜文化。

到了晚上，她才恍然意識，自己是被留下來的那一個。

所以她喜歡去別人夢境里轉悠，看看那些普通人做做美夢也挺有滋有味。

白初薇閉上眼，忽然道：“寒寒，要不我去你夢里吧。”

段非寒忽的一陣沉默。

她已經出現在他夢里很多次了，導致他的心理醫生看他的眼神一直很復雜。

段非寒抬手關了床頭燈，道：“你要是睡不著的話……數羊？”

白初薇哼笑了一聲，想都沒想道：“數羊我干嘛不數你？”

對面一滯，白初薇忽然睜開眼，改口道：“不對，數你我估計更睡不著了。”

一想到唐僧肉，白初薇覺得應該會越來越興奮，還睡什么睡啊？

段非寒發出一聲不自然地輕咳聲：“……晚安。”

那頭電話掛斷了，白初薇閉眼躺在床上，能夠聽到床頭柜上的小籃子里雪球睡著傳來的輕微呼嚕聲。

沒意思。

*

第二天白初薇去學校的時候，周圍學生討論的無一不是昨晚凌晨的爆炸性新聞——發現《山月記事》手稿，外加兩回從未刊載的章節內容。

高考之中的名著導讀題目修改幾率相當大。

中午的時候，白初薇都不用和段星野他們去食堂吃飯了，曹玉書會送他爸做的食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