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淵手中可有十萬大軍,此刻一死,軍權會落在誰的手中?
許硯川如今是罪臣,甚至沒有自己的人,更別蕭想和兵權。
婉棠用眼角余光打量著楚云崢。
心跳加快,后背心全是冷汗,楚云崢的城府比她想象的更深,他分明是故意的。
故意將他放入宮,故意將探子放進來。
甚至……婉棠在想,是不是就連永不相見的話意識故意的?
他早就猜到了,婉棠會來景仁宮,會出意外?
以婉棠為誘餌,讓許承淵這條大魚上鉤,最后完美擊殺,一怒為紅顏,為皇嗣,許承淵死的理所應當?
光是想想,婉棠眼前一陣眩暈。
她狠狠咬了咬舌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戲是一定要唱下去。
許承淵是一定要發怒。
楚云崢要利用婉棠,那婉棠就要將心挖出來,遞到楚云崢的面前。
天下,沒有捂不熱的石頭,卻有無法溫暖的心。
既如此,婉棠只需證明,她不是無用之人!
婉棠突然跪倒在地,雙手護著腹部。
聲音哽咽卻字字誅心:“臣妾實在不忍看你們這般踐踏皇權!”
“許承淵,你可曾還知道,眼前人是你的君王?”
許承淵瞳孔驟縮:“你胡說什么?!”
楚云崢眸色陡然轉冷。
“臣妾要揭發!”婉棠顫抖著指向許洛妍,“十年來,她一直在宮中燃迷情香,對皇上用禁藥!”
她指尖劃過王靜儀,“而她,就是送藥之人!”
“這些年來,他們暗中操作,謀害皇上。”
“以至于龍體受損。”
滿殿嘩然。
許洛妍臉色煞白:“賤人!你血口噴人!”
王靜儀尖叫著撲上來:“栽贓!這是栽贓!”
楚云崢眼眸深邃,緊抿的薄唇輕輕開合:“婉嬪,此事關系重大,不可胡說。”
婉棠重重叩首:“臣妾愿以性命擔保!此刻她們宮中,必定還藏著此香!”
楚云崢一個眼神,李德福立刻帶人沖進內殿。
片刻后,捧著一匣暗紅色香料回來:“陛下,在許答應枕下發現此物。”
楚云崢指尖碾碎香料,放在鼻尖輕嗅。
臉色瞬間陰沉如墨:“許承淵,你真是朕的好臣子。”
“朕對你委以重任,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楚云崢聲音里面,滿是肅殺。
許承淵單膝跪地:“陛下明鑒!不過是婦人爭寵的小把戲。”
“小把戲?”楚云崢冷笑,“殘害龍體,也是小把戲?”
許承淵傲慢:“皇上何必找些借口?”
“研兒已是皇家中人。”許承淵瞥了皇帝一眼:“只能說,皇上連自己女人都管不好。”
氣氛陡然將至冰點。
婉棠心中暗笑,送死的來了。
她如何能不補上一刀。
婉棠突然抬眸,“若是,此事是許大人授意的呢?”
“而損害龍體,不過只是其中的小事呢?”
許承淵眼中已迸發殺氣。
婉棠全部不顧,轉頭輕喚:“麗嬪姐姐,你不是有話要對皇上說?”
麗嬪渾身一顫,人都要嚇得昏死過去了。
可婉棠既叫了她,也只得哆哆嗦嗦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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