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一下皇后的頭疾怕是好不了了,誰讓婉棠竟然和惠貴妃聯手了。
人都要氣死了,更不要說哪兒能好的了。
只是婉棠這樣做,真的好嗎?皇后且不是更會提防她們,對她們下手?
我看婉棠是想想要分散皇后的注意力吧!
婉棠躺在床上,平靜的聽著彈幕里面的消息。
在聽到皇后氣的不輕時,心里面難免還是會有一點開心的。
但看見身邊酣睡的女兒,又不免開始緊張。
她要快!
如果她的人生,注定是自己無法選擇的,至少要讓女兒,以后能夠選擇自己的人生。
次日一早。
宮里面到處都在傳,皇后竟然主動去找惠妃下棋。
自打兩個人入宮之后,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簡直奇怪。
婉棠心中冷笑。
當小順子說許硯川入宮后,立刻帶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糕點,去了養心殿。
養心殿外的宮道拐角,樹影婆娑,隔絕了大部分視線。
小順子無聲地退到遠處,警惕地留意著四周。
婉棠與許硯川相對而立,空氣凝滯得令人窒息。
還未等許硯川開口,婉棠猛地抬手,“啪”一聲清脆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許硯川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臉頰上迅速浮現出紅痕。
他卻只是沉默地站著,沒有絲毫閃躲或惱怒。
甚至連目光都未曾移開,依舊沉沉地落在婉棠臉上。
“為什么?”婉棠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劇烈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為什么要沖出來救我?!”
“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萬一被人看出破綻,你我都得死!”
“難道你要我看著你去死?!”許硯川猛地抬眼,聲音同樣壓抑卻帶著崩潰邊緣的嘶啞,“我做不到!”
兩人目光交織,空氣中彌漫著絕望而悲傷的氣息。
他們都清楚彼此的身份,清楚這深宮重重禁忌,每一次靠近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婉棠閉上眼,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力與哀慟:“我們如今的處境,你又不是不清楚。”
“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無妨。”許硯川的聲音忽然冷靜下來,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決絕,“我救的是皇上,不是你。”
“所有人都會這么認為。”
“畢竟,大家都知道,你死了,我比誰都開心。”
婉棠睜開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哽咽:“惠貴妃她看出來了。”
許硯川眼中驟然掠過一絲極亮的光彩,那是對那個耀眼女子本能般的欣賞。
但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化為更深的憂慮。
他低聲道,語氣里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的贊許:“不愧是她。”
這話像一根細針,輕輕扎在婉棠心口,讓她更為擔憂。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沉重得幾乎要將人壓垮。
許久,婉棠才重新開口,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
卻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決絕:“許硯川,你記住。”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險,哪怕刀劍下一刻就要刺穿我的心臟,”她盯著他,目光冰冷而堅定,“都不準你再救我。”
“哪怕你就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我死。”
“只要皇上沒有下令,你就絕不能出手!聽見沒有!”
許硯川牙關緊咬,下頜線繃得死緊,眼中翻涌著劇烈的掙扎與抗拒。
“別忘了娘親!”婉棠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帶著最后的、沉重的砝碼,“也別忘了,你還有個需要舅舅庇護的小外甥女!”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許硯川眼中所有不甘的火焰。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肩膀垮了下去,最終,沉重地、幾乎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
他再也沒有看婉棠一眼,只是沉默地轉過身,背影僵硬而決絕。
一步一步,融入了深宮冰冷的陰影之中。
許硯川的身影剛消失在宮墻拐角,婉棠還未來得及平復心緒。
不遠處傳來楚云崢帶著疑惑的呼喚:“棠棠?”
婉棠心中一凜,急忙整理了一下表情,快步從暗處走出。
小順子在一旁急得低聲提醒:“主子,您眼睛很紅,要不奴才去回稟皇上您身子不適……”
“不用。”婉棠打斷他,語氣決絕,“就這樣。”
她迎向正走來的楚云崢,屈膝行禮:“皇上。”
楚云崢的視線卻越過她,若有所思地望向許硯川離開的方向,眉頭微蹙。
直到婉棠走到近前,他才收回目光,轉而落在她臉上。
這一看,他臉色便沉了下來。
婉棠的眼圈明顯泛著不自然的紅,睫毛還濕漉漉地黏在一起,分明是剛哭過的模樣。
“怎么回事?”楚云崢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不容錯辨的關切與一絲不悅,“眼睛怎么紅了?誰惹你了?”
婉棠抬起眼,非但沒有掩飾,反而任由那點殘存的淚意和委屈在眼中氤氳。
吸了吸鼻子,大方坦然:“回皇上,臣妾方才確實沒忍住,掉了會兒眼淚。”
她頓了頓,像是難以啟齒,又帶著點被辜負的氣憤。
低聲道:“方才碰見了許小將軍。他說話好沒道理!”
“臣妾氣不過,就與他爭辯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