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師！”

葉建國再次來到文天意身邊，汗水從腦門流淌下來，混合著塵土，葉建國的臉，好像從泥漿中而出。

運動服徹底臟兮兮的，褲腿都磨起毛了。膠鞋也看不出顏色了，反正上面的鞋帶，已經是黑色了。

咳嗽一聲，塵土爆射。

老刀跟在葉建國身后，也差不多。老刀有點心疼衣服了，甚至心疼腰間的黑金短刀。刀柄都埋汰了，老刀兩眼都噴火。

文天意背著手，行走在村路上。

路上，還有許多牲口糞便，牛糞、馬糞、狗粑粑等等。

隨著溫度提升，加上有的院子，用的人工肥料，那味道簡直了。

文天意已經習慣，他現在就是老農。

葉建國也沒有多說什么，跟著文天意閑聊。

文天意暗中點了點頭，要說這個徒弟虛偽吧，他肯定虛偽。葉建國結交自己，絕對沒說實話。

但葉建國能夠低頭，行走在鄉間，這跟那些走資派一點都不同。

“你還真是農民出身？”

“當然了，白菜村，偶爾當獵戶。”

葉建國聽到文天意了解自己，主動告訴文天意。

“從農村出來，有了見識，光想做生意？”

文天意就想葉建國去上大學，然后走正路，甚至接文天意的傳承。

文天意這輩子太剛了，也太直了。文天意希望自己的學生，稍微能八面玲瓏點，省得吃虧。

“誰說的？”

葉建國走進院子，就在院子中，脫下衣服，開始敲打。

塵土飛揚中，葉建國從水井中，拿起水瓢，快速洗臉。

“你不做生意，還做什么？”

“為祖國四個現代化，做貢獻唄。”

“四個現代化？”

文天意瞳孔一縮，猛地看向葉建國。

1954年，國家首次提出工業、農業、交通運輸業和國防四個現代化。到了1965年，確定工業現代化、農業現代化、國防現代化和科技技術現代化的目標。

如今1984年了，四個現代化的目標，還有人記得？

“老師，做生意，也可以實現四個現代化。”

“我如果建立實體，工業是不是就有了？”

“引進先進農耕機械，農業現代化就有了。”

“至于科技現代化，我扶持院校也沒有問題。”

“國防！”

葉建國說到這里，嘴角上揚道：“我如果有錢，從國外買一艘航母，是不是也能實現。”

文天意瞪大眼睛，他被葉建國的想法給震撼到了。

老刀繼續洗臉，他覺得老板就是在忽悠這個老頭子。

這老頭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以前是黑五類，平反了，也沒有家人來。看文天意這樣，也不是大官啊。

老刀上哪知道，一旦文天意回到京城，這老爺子可是要入住商業部的大佬。

葉建國的記憶中，也只有屈指可數，能夠在這年代攀升關系的。

葉建國為了結識文天意，可花費不少心思。

碰巧遇到街溜子，就算不碰巧，葉建國也準備讓卷毛強等人假扮。

葉建國太想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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