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受災者家屬感受到,現場的觀眾也有直觀感受。
島國是自殺率很高的國家,相對應他的幸福率很低,你問十個島國人,九個都想過要自殺。
就如同歌聲里那樣,每天要努力,每天要做出改變,可是辦不到啊。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鞋子的鞋帶松了,不太會把東西綁在一起,與人之間的羈絆也是如此。”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少年始終凝視著我,現在的我正跪在床上,對那天的自己說抱歉。”
楚枳將絕望之音提高到90%,仿佛是絕癥病人的遺,輕描淡寫卻又蘊含著爆炸的情緒。
伴奏的旋律覆蓋聽不見嗚咽聲,楚枳的歌聲與歌詞百分百能勾起傷心的回憶,包括東視的攝影師們。
央視游簽和龔雪茵聽不懂歌詞稍微好些,只感到無盡的悲傷,仿佛有口氣喘不上來。
“電腦屏幕的微光,樓上房間的噪音,內線電話的鈴聲。”
“堵上耳朵在鳥籠中的少年,與看不見的敵人戰斗著,他是三坪房間里的堂吉訶德,最后的結局卻是丑陋不堪。”
恒口義前面都在安心欣賞楚枳的美顏,但此刻也臉色難受:“這首歌楚桑不光是唱給現場石狩地震的受災家屬,還唱給以前其他地震的幸存者,他們背負了巨大的疼痛。”
“也唱給所有想要自殺的人,和自己。”恒口義很自責,肯定是他給楚枳講了那些,楚枳才創作這首歌。
舞臺上楚枳從黑暗中一步步向光源走去,絕望之音關閉,歌曲主旨現在才呈現——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被說成是冷漠的人。”
“渴望被愛而哭泣的原因,是因為嘗到了人的溫暖。”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因為你笑得是那么燦爛。”
20%天使福音!
30%天使福音!
40%天使福音!
楚枳開始把情緒瘋狂地往上拉,但不是跳樓機一樣地突然攀升,而是歌詞每句提升百分之十,舞臺的射燈也多開兩盞,逐漸光明。
那是雨過天晴。
前期陰雨天有多壓抑,后期就有多陽光明媚,現場七萬名觀眾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推進力。
“一味想著死的事,一定是因為太過認真地活。”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因為我還沒有和你相遇,因你這般的人生于此世,我開始有點喜歡這個世界了”
“因你這般的人存于此世,我開始有點期待這個世界了。”
楚枳演唱最后一句歌詞,歌聲放輕由強混讓人察覺不到地轉到弱混,“喜歡這個世界”與“期待這個世界”格外的暖心。
結束段落將天使福音拉至80%,從死寂的絕望到充滿希望,聽個歌仿佛經歷了一生。
演唱結束旋律接著走,仿佛體育館內仍舊縈繞著楚枳的歌聲,有點余音繞梁的感覺。
當今社會誰還沒有網抑云時間?更何況是島國人,七萬觀眾有不少是宅男宅女。
當聽到“堵上耳朵在鳥籠中的少年,與看不見的敵人戰斗著,他是三坪房間里的堂吉訶德,最后的結局卻是丑陋不堪”簡直感覺在唱自己,代入感太強烈。
伴奏熄滅,歌曲末尾的余韻消散,全場啜泣嗚咽聲更加清晰,觀眾們才回神。
“不就是來聽個演唱會嗎?為什么戳我心肺。”
“我沒想過這場演唱會,最好的會是一個華夏人。”
“《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這位歌手也一定有很傷痛的往事吧。”
“想到了曾經丟掉工作想要自殺的日子,那會兒就有這首歌該多好。”
“北海道關于地震的演唱會,這首歌不算適合,但所要幫助的人更多。”
等等,觀眾席的竊竊私語。
“活下去。”楚枳拿著話筒,沉吟片刻說道。
走下舞臺之際,現場掌聲轟鳴,比前面任何一次都來得更大聲。“嘩嘩嘩——”全場最佳。
媒體區四個國家的記者鏡頭全部聚焦在同一人身上,各自的戰略都是拍攝自己國家的歌手,但遇到這種跨越級的肯定都要拍攝。
島國東視記者是專業的,從聽到一半就開始認真拍攝,要用兩個鏡頭拍。
“難怪恒口桑要特意邀請楚桑。”
“這段在國內會引發很大轟動,從未有一首歌能夠如此給我力量,《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東視記者心道,體育館現場的情況,基本等于播出后的情形。
東視是東京電視臺,島國五大之一,硬實力不如富士、nhk、朝日,但傳播渠道完全不少,畢竟金主是日經。
北海道鼓舞進步演唱會是刨出來的靶子,所以肯定是要越快在電視播出越好,但要添加字幕什么的,所以也不可能實況轉播。
當然也很快,東視明天八點整就會播出。
“把整個體育館唱哭了,是什么樣的歌手?”央視游簽鏡頭一直跟著下舞臺的楚枳,哪怕主持人上臺開始介紹新的藝人,也沒注意。
“這次文化部的藝術援助太成功了。”游簽說道。
旁邊龔雪茵很認同,說白了中韓泰三國都是秉承人道主義,各自文化部門才派遣藝人來參加演唱會,在國際上吵嘴道德制高點很重要。
一首原創歌曲,讓全島國都為之感動,這就是實打實的“戰績”,肯定要在央視15臺好好播出。
楚枳往休息室走,也感到輕微的疲倦,忍不住揉揉眉心。
“一首歌同時用兩個技能,消耗的確有點大。”
應該喝點清酒,觸發酒中仙楚枳感覺可能不會那么累,主要是清酒不好喝啊。
“貓咪頭頂站青蛙,頂呱呱!”莫青箐夸獎,臉頰上還有沒有擦干凈的淚痕。
她道:“九哥的唱功太好了,又有感情又有技巧,能力已經超過了歌詞的界限,能夠表達出想表達的事物。”
莫青箐身為小果實肯定是知道偶像的情況,一進門嘴巴好似機關槍突突地夸獎,主要是想用夸獎方式讓偶像心情好些。
“強!”駱劍輝本以為前面恒口義演唱會就是全力了,沒想到還有余力,今日貢獻更精彩的表現。
比不了,完全比不了,不談技巧,光是在歌中注入濃烈的情感,駱劍輝就辦不到,巔峰狀態的楚枳太恐怖。
其實駱劍輝不了解,剛才的表現并非巔峰狀態,楚枳沒啟動酒中仙,至少保留三分力。
“有時間去給我們培訓中心的學生上上課。”李懷說道。
“我也是自己瞎琢磨,要講也是野路子。”楚枳道。
華夏休息室氣氛很好,但其他休息室就不同了。
“怎么會有如此厲害的華夏歌手?”布蘭科驚呆了,他這個年齡還在糾結如何換氣沒聲音,如何把真假音轉換練好的階段。
怎么和他同齡的華夏歌手就將全場都拉到歌曲情緒中,布蘭科手指抹了把眼淚,他都差點聽哭。
阿吉姆很懵,成允的表現還讓他感嘆,華夏歌手真倒霉,現在看來,倒霉的是成允。
“乃德龍怎么看?”阿吉姆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詢問,下之意大概是想要讓領隊批評兩句,這樣距離感拉近。
“目前為止最佳。”德龍沉吟后評價。
“沒什么技巧的缺憾嗎?”阿吉姆問。
技巧的缺憾……德龍嘴角都忍不住抽搐兩下,不是技巧有沒有缺憾的問題,而是剛才那位華夏年輕歌手,所使用的腦后共鳴、泛音等技巧,完全是教科書。
h國休息室氛圍比泰國還要差,一個更比一個差。
“……”
“……”
“……”
在休息室觀看楚枳轉播,金柳學、李勇俊、姜斌三人的表現很統一。
嚴格來說,楚枳的舞臺結束誰還記得成允的舞臺?
沒有的,如同李勇俊的舞臺被成允掩蓋,唱哭成百上千人的《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更加夸張。
該死!
成允在心里暗罵楚枳一百零八回了,這個華夏歌手的唱功又變強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換個方式說,北海道鼓舞進步演唱會也不搞什么投票,誰唱得更好也沒那么讓人在意。
可自尊心強的成允受不了自己被一個年輕歌手比下去。
為什么要把楚枳安排在他后面上場,成允開始責怪承辦方。
金柳學、李勇俊、姜斌三人很有默契地決定,不與任何人說他們賄賂工作人員調換位置的事,爛在肚子里。
島國休息室在恒口義的“帶領”下,對歌曲進行夸贊,本來的確也好。
正有道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排在楚枳后一位的泰國歌手阿吉姆演唱時,觀眾似乎仍舊沉浸在之前的意境中。
很慘,有種唱歌沒人聽的氛圍。
成允見到泰國歌手被禍害得這么慘,心里居然好受了許多。
島國八名歌手,中韓泰各四名,共計二十名歌手登臺演唱,整體演唱會流程兩個小時,安排得滿滿當當。
夜里9點左右七萬多名觀眾從新國際競技場有序退館,瞬間造成巨大的交通負擔。
此番嘉賓都是先行離開,所以擁擠也和楚枳等人無關。
“比我自己開一場歌迷會還要累。”莫青箐坐在保姆車上平復心情。
她道:“這個演唱會整體氛圍很壓抑,特別在九哥演唱完,我感覺都快喘不過氣了。”
“至始至終這個演唱會也有哀悼因素。”李懷道:“況且人的負面情緒可以傳染,感覺到壓抑很正常。”
“反正我很不喜歡這個感覺。”莫青箐說道。
莫青箐異想天開:“我看到央視記者來了,我們這節目不會上央視新聞吧?”
“來的是央視十五臺的記者,和央視新聞部門不同。”李老爺子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特別喜歡給人解惑。
聞莫青箐表示非常期待。
如果把今晚演唱會的歌曲做個排名,楚枳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第二的話在恒口義和李懷之間有搖擺,融合了民歌《島唄》小調,也很有誠意。
恒口義是組織課長藝人,因此訂了飯店,邀請所有來賓聚餐,此行為是文部科學省授意。
如果僅僅是恒口義自己,他可能只會邀請楚枳,最多再加上華夏派遣團其余三人。
帶有正式商業目的請客,肯定又是看上去逼格很高的亭料,進化版的懷石料理,上餐程序更加精細。
高情商:精細
低情商:屁事多
莫青箐吃不慣,席間只吃了一點,眼睛都發紅,估計在內心懷念著紅油油的牛油火鍋。
最能習慣的是駱劍輝,楚枳愿意稱呼他為“沉默的吃貨”,居然吃了四人份。
的確駱劍輝存在感不高,可從頭到尾都能吃,上上周給張寧過生日,幾個人沒吃完的雙層生日蛋糕,是駱秉承著不浪費把奶油全吃光了。
還有前幾天在旅亭,楚枳吃得多被眾人注意,可駱也默默不說話吃了很多。
“楚桑不是要出日語ep嗎?現在已經有三首日語歌,再多一首,或者直接發片。”恒口義比正主還急,在宴席之后主動開口。
恒口義道:“要趁著這個時機熱度高,細碟才能賣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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