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里的女聲,讓趙鑄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跳更是忽然加速,仿佛是抑制不住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似的,全身的血液卻相反的,有些冰冷到凝固的感覺,整個人的關節感覺說不出的一種僵硬。
趙鑄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身體上傳來的所有不適反應都強行壓制了下去,而后在袖口處藏著的兩張符紙被他抽出,毫不猶豫地貼在了面前的轎子底部。
符紙當即燃燒起來,化作了飛灰消散,而那頂轎子,則一下子褪去了原本的光鮮亮麗,變得破舊不堪,幾乎就只剩下了一具骨架,連張簾子都沒有了,跪在地上的趙鑄抬起頭,正好看見轎子里的一幕,一個頭戴著紅蓋頭,身穿霞裝的女人坐在轎子中,風姿綽綽,一副待嫁小娘子的姿態,撩人心魂,瞥上一眼似乎就會被勾去了魂。
趙鑄迅速咬了一口自己舌尖,都咬出血來了,當即腦子里也是一陣清醒,轎子里的女鬼氣場太強,趙鑄剛剛差點就陷了進去。
轎子一下子變得殘破無比,身旁的那些個原本抬著轎子和撒花的男男女女一個個全都向趙鑄圍來,他們每個人臉上胭脂都摸得紅得不得了,而且其他地方膚色白得和一張紙差不多,這時候,趙鑄算是想起來這些人是個什么東西,分明就是那些個被焚化的紙人所化,中國很多地方有這個習俗,一個人死去后,家人會給他燒紙房子和紙人去下去伺候他;
“滾開!”
一瓶圣水被趙鑄取出來,瓶塞直接用嘴咬開,然后直接潑向了四周,四周的紙人一個個發出了凄厲地慘叫聲,身上凡是被圣水淋到的地方全部開始燃燒起來,在趙鑄身旁,頓時形成了一道火海,而透過火海的縫隙,趙鑄看見那新娘子還穩穩地坐在那殘破的轎子內;
趙鑄抓起一旁的背包,不敢再去多看那轎子一眼,直接向著另一個方向繼續逃去,然而,當他重新跑出五分鐘之后,撥開面前的灌木叢,卻發現那頂殘破的轎子還是在他面前,轎子里的女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里面:
“郎君,你要往哪里去呀!”
趙鑄只感覺腦子一陣發懵,而后,鼻尖一涼,伸手一抹,竟然是鼻血流出來了,而后,他又摸了摸耳朵,耳朵那里也有血流出來,隨后,眼睛里也有鮮血滲透出來,視線都變成了紅色,喉嚨里也是一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咳咳咳!”
趙鑄現在七竅流血,而且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趙鑄,是你在那里么!”
王夜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趙鑄先前就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軍迷彩,不是那種在市面上買的普通迷彩服,而是軍隊里的款式和材質,看來這個人雖然不是軍人,但是家里應該有軍隊里的背景,小時候應該也是被操練過,身體素質其實和趙鑄不趨多讓。
只是趙鑄在踢醒他們后自己就直接跑走了,所以和王夜拉開了一段距離,看來王夜也是和趙鑄的選擇一樣,直接自己開跑,沒有選擇和后面倆拖油瓶一起走,趙鑄只是被耽擱了一刻鐘左右的功夫,他便追上來。
“我在這里!”
這四個字趙鑄喊出來后只感覺喉嚨里被一股血水擋住,嗆得自己直翻白眼,若是在一些圣母類的電視劇里,一些角色遇到這種危險情況,另一個朋友找來時估計會故意不出聲,好讓那朋友規避危險,但是這里是現實世界,這里是恐怖網文世界,趙鑄必須要發聲,而且是女鬼不讓他發聲他硬拼著法聲,因為不把另一個人引過來,不把那個人脫下水,自己哪有什么機會逃開?
難道活活的被那女鬼在這里玩兒死?
王夜循聲跑來,看見了那頂花轎,看見了跪倒在地一臉痛苦地趙鑄,他當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了,看向趙鑄的目光里多出了一抹憤怒,他本是察覺到前方的響動,所以才出聲問一下是不是趙鑄在前面,畢竟兩個人一起走路一起找前面那幫人留下的痕跡不容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