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有3d或者imax等等多種不同的視聽體驗,而趙鑄這種體驗,絕對是超出了現實世界中任何一家電影院所能提供的極限。
聽覺、視覺、觸覺、等等方面,都是絕對的身臨其境,這是任何外在設備所無法模擬出來的。
只是,唯一的遺憾是,自進入太極殿到現在朝會開始,趙鑄的視線,一直很固定,那就是正襟而立,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腳尖,腳尖,除了腳尖還是腳尖。
只聽,不說,也不做,仿佛是一個泥胎雕塑,毫無存在感,也讓趙鑄這個寄居者,顯得有些無聊和難受,估計就算是再業余的導演也不會傻乎乎到就以這樣一個鏡頭拍上去個半小時,但是趙鑄只有看的份兒,可沒什么改動的資格,他嘗試過了,但是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過客,無法對這個身體進行任何形式的改變。
朝堂上的奏答仿佛和趙鑄無關,其實趙鑄耐心聽了一會兒,但也依舊覺得有些無聊,一方面是官員的口音太重,實在是聽不懂說的什么東西,而趙鑄站得距離又是在朝堂的邊緣,和太極殿的大門比較親近,所以聽起來也不是很清晰,認真聽下去只會讓自己滿頭霧水。
但是,趙鑄也不得不佩服這個身體的主人,竟然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從頭站到尾,最難得的是,他真的連一絲一毫都沒動過,這已經超出普通人的范疇了,普通人誰能夠保持一個絕對的站立姿勢這么久?就連視線的角度,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無論是性格還是身體,都錘煉得“爐火純青”。
終于,在一聲公鴨子般的嗓音:“退朝”之中,朝會結束,百官按序退出。
趙鑄的視線依舊是盯著地面,跟著人群向外走,但是,走著走著,趙鑄發現不對勁了,這個人,開始越來越偏離大眾,甚至是故意有些躲開其他上朝的官吏特意去一些人少的地方。
而后,在不知道已經繞了多少圈之后,兩個小太監出現在趙鑄的視線之中,也就在此時,趙鑄的視線微微抬起了一些,從總是盯著腳尖,到可以看到那些太監的衣服了,卻還是不敢看他們的臉,仿佛是怕沖撞了這些太監似的,這個身體的主人,真是謹小慎微地夠可以。
“雷大人,圣上讓奴才在這里候著您了。”一名太監輕聲道。
“有勞公公帶路。”這個人從袖口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了那太監。
那太監也就不動聲色地收下了,同時笑道:“雷大人,您這就見外了不是。”
“一點兒孝敬,不成敬意。”
“好了,切莫讓圣上等久了,走吧,雷大人。”
“公公帶路。”
倆太監在前面帶路,這個所謂的雷大人也就跟著后面亦步亦趨地走著,依舊是目不斜視,規矩得不能再規矩。
趙鑄此時腦子里開始尋思開了,“雷大人”,清朝里哪個很有名的官員姓雷的?只是想了許久,也是沒有想到,畢竟能夠在史書上大書特書給后人留下清晰印象的也就那么些個人,絕大部分人其實還是泯然在歷史長河中的路人甲路人乙,這個時候想憑借一個姓就猜出自己所在身體的這個人是誰,明顯有些強人所難了。
走走繞繞,各路檢查,最后,走入了一個書房里,倆太監沒跟進去,在外面候著。
趙鑄自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里面是個什么情況視線又一次下垂,而且下垂得很徹底,他這個身體的主人在行跪拜之禮。
“臣雷發達參見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雷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