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凱恩的訓斥像一盆冰水徹底澆熄了那林最后一絲僥幸。他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絕對是針對他個人或者他負責的區域的!將軍繞過白家直接找他,營長又是這個態度……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讓他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他腦子里亂成一團麻,瘋狂猜測著各種可怕的可能性,每一種都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車子終于駛入了兵營大門。門口的哨兵看到吳凱恩的車,立刻敬禮放行。吉普車在營區內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一棟位置相對僻靜、守衛明顯更加森嚴的小樓前。
“下車!”吳凱恩熄火,冷冷地命令道。
那林慌忙推開車門,腿腳因為緊張和久坐有些發軟,踉蹌了一下才站穩。他下意識地又想開口問什么,但看到吳凱恩那冷若冰霜的側臉,立刻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剩下記眼的惶恐不安。
吳凱恩下車,走到那林面前,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他上下掃視了那林一眼,語氣不容置疑:“手機交出來。”
那林渾身一僵,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等于徹底切斷了他與外界的聯系!但他哪里敢有絲毫反抗?他顫抖著手,從兜里掏出自已的手機,遞了過去。
吳凱恩接過手機,看都沒看就直接揣進自已兜里,然后指著小樓一個不起眼的側門:“跟我來,記住,管好你的嘴和你的眼睛。待會兒見到人,放聰明點。”
那林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機械地跟在吳凱恩身后,像個即將被押赴刑場的囚犯,被動地走進了那棟象征著未知與恐懼的幽靜小樓。
那林此刻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已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命運的掌控權,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冷的刀刃上。
吳凱恩原本是沒有必要對那林這個態度的,但是因為白家和苗倫之間的恩怨,導致他損失了接近三個連的兵,這筆賬……吳凱恩不敢算在蘇奇度的頭上,那就只能算在苗倫和白家的頭上。
吳凱恩惹不起苗倫,也沒機會接觸苗倫,所以……白家的人就成了吳凱恩的出氣筒。
吳凱恩不能和白振天發脾氣、也不能把吳白怎么樣,最后……只有這個那林當出氣筒最適合,就有了剛剛這一幕。
那林小心翼翼的走到面前的小樓門前,鼓起勇氣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走廊,有些幽暗,只有走廊盡頭的房間門開著,在門口蹲著一只“狗”。
那林還在猶豫要不要往前走呢,身后的門突然被關上,這下唯一的退路都沒有了,那林只能壯著膽子往前走。在靠近門口的時侯,那林停住腳步,面前的這只狗看起來有點兇,那林不敢繼續靠近。
屋子里,溪玥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那林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進,但是蹲在門口的黑背卻起身,走進了房間。
看到這一幕,那林強裝淡定跟了進去。
房間不大,僅有面對面擺放的兩個沙發……具l的說,溪玥坐的是一個單人沙發,對面是一張四人沙發,差距一下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