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靜謐。
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鳥兒的啼鳴,再沒有其他任何聲響。
月英見狀,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她暗暗地朝著張德全使了個眼色,張德全心領神會,立刻輕聲說道:“陛下,天色已經不早了,您看……”
見司燁抬腳繼續朝前走。
張德全暗暗松了口氣,緊跟在司燁身后。只是沒走幾步,就見一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隨行的侍衛當即將人攔在外圍。
威聲呵斥:“何人驚擾圣駕?”
那人氣喘吁吁道:“奴才是西殿當值的太監小福子,盛夫人在那邊殺人了。”
多大的膽兒敢在宮里殺人,眾人還在震驚中,就見司燁轉身回走。一眾宮人立即跟著而去。
徒留月英幾人愣在原地,近旁的宮女小聲問:“月英姑姑,咱們是否現在就去通知娘娘?”
月英凝眉想了想:“不急,先看看陛下的態度。”說著,又轉向跪在地上的小福子。
丟了包銀子給他:“你繼續盯著去,有什么情況,及時來報。回頭少不了你的好處。”
小福子撿起銀子,眉開眼笑:“姑姑放心,小的一定辦好差事。”說罷,就趕忙去了。
宮廊下,烏皮六合靴急速踏來。
“快,快把這賤人綁了。”
“別碰我娘,嗚嗚···”
“啊~!”
隨著一聲慘叫,司燁猛地踹開房門。
屋內屋外,皆被震的一驚。
又見屋內兩名太監,一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另一個捂著流血的胳膊,疼的呲牙咧嘴。
那名掌事姑姑站在一旁,在看到司燁的剎那,表情瞬間僵在臉上,下一刻又都跪在了地上。
屋里的各種擺設皆碎了一地,桌椅被推倒散落。
窗戶大開,夜風借機吹進來,一道柔弱的身影站在角落里,凌亂的發絲被風掀起。
盛嫵看著他,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杏眸里盈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司燁突然就覺得心口刺痛了一下。
再看她懷里抱著的孩子臉色蒼白,一雙肖母的漂亮眸子里盈滿不安,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娘,疼不疼?”
司燁目光一凝,落在她身側握著尖利碎瓷的手,那血珠子正順著她的指縫不停滴落。連她站的那處地上都是一片血漬。
司燁瞳孔不由的一縮。
三兩步到了她面前,卻見她將孩子抱得更緊,那只握著碎瓷的手,倏然收緊。滿眼防備的看著自已。
血滴的更快。
“把手松開。”司燁開口,見盛嫵未松絲毫。又在下一瞬,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朕再說一遍,松開。”獨屬他低沉的嗓音,含著幾分懾人的凜冽。
盛嫵望著他,有一瞬想把碎瓷扎進他身上。
可一腔委屈憤怒,在看到他肩頭的金線繡龍圖時,又都化作了深深的無耐。
那蓄在眼底的淚意,霎時涌出了眼眶。她哭的時候,與旁人不同。總是咬著唇,無聲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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