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前世有個客戶的兒子就是那樣,幾乎十天一次,一周一次,整個月都是在吃藥打針中度過。
想來孩子體質差這個毛病不分年代。
只是這個時候,攤上這么孩子也確實很糟心,醫療條件有限,有些病拖久了就會落下病根。
“那孩子現在怎么樣?”
“還那樣,就是打針退燒,以前去縣里去市里醫院都看過,人家說治不好,除非換骨髓,這咱也不懂,也沒錢治,就拖著唄。”
顧挽星滿臉錯愕,竟然是白血病?
“妹子?你咋了?”
“沒事,大姐那你家兒子得這病多久了?”
“小時候體格就不好,這不是去年賣糧食賣了點錢,就領著去了市醫院,人家說想治好得換骨髓,但換了也不能保證好,還要很大一筆錢,我們出不起那錢,就又回來了。”
“那叫白血病。”這時對面辦公室里那個老醫生脫掉了白大褂走了出來。
“啊對,是叫啥白病來的。”遲金枝恍然大悟,似是才想起來。
“孩子想吃啥就給買點啥吧,唉,造孽啊。”
老醫生習慣性地推眼鏡,但卻沒推到,因為下班就把眼鏡摘了。
隨后便背著手,輕松踱步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你沒吃飯吧,我這有剩的面條你吃嗎?”遲金枝儼然早已接受兒子的病,所以對于醫生的話并沒啥反應。
“不不不,我不吃,我一會等我爸打完針,就去買。”
兩人聊了有十來分鐘,顧挽星聽到病房里傳來呻吟聲,這才告別遲金枝回到了病房。
天已經徹底黑透,快八點了,她準備明天就帶老顧去大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想要報警,那勢必就要有證據。
這事關人命,自然是不能讓那個蛇蝎女人就這么過去的。
病房內。
顧天明腦瓜疼得直哼哼,渾身沒有力氣,尤其是左邊手,想動一下手指都不能動彈。
“命真大,天天吃耗子藥都沒給你藥死。”
顧挽星見他睜開了眼睛,又加上丹藥給了她底氣,說起話來那是一點都不客氣。
“互鎖(胡說)”顧天明怒目圓瞪,舌頭依舊是硬的,只不過能發音了,不像剛才直接烏拉哇啦的根本聽不懂說的啥。
“毒鼠磷,你那個好后老婆天天給你吃,剛才醫生都說了。”
顧天明聞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滿是驚恐的望著閨女。
“這是檢查報告,我會拿著它去報警。”顧挽星從另一張閑置床上拿起一張紙,故意恐嚇道。
其實檢查報告里并沒檢查出有沒有中毒,這里的醫療條件還是太差,所以才讓她臨時放棄了去派出所報案的想法。
顧天明口齒不清,索性閉嘴不,但眼底的憤怒幾乎實質化,像是不可思議,又像是壓根就不信。
“你是不是覺得不敢置信?天天干活養的那娘倆白胖白胖的,人家卻想要你的命,你說你多可憐。嘖嘖。”
顧挽星杏眸中蕩著一抹嘲諷,看在顧天明眼里格外刺眼。
他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只默默將視線撇向一邊,不去看閨女那氣人的臉。
沒有回應,顧挽星也不惱,反正話怎么氣人她怎么說,就是要讓他知道,身邊養了個什么東西。
“幸虧我發現了,不然你今天就是白死,人家給你埋了誰知道你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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