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回來了?”顧天明擦了擦額角的汗,抬頭就看到了閨女。
早上走的時候,一聲不吭,他還合計過幾天就去鎮上看看她租的那個房子,尋思幫著收拾收拾。
顧挽星收起發散的思緒,淡淡道:
“公安找我了,說抓到了放火的人。”
“誰?”
顧天明很是震驚,音調不由拔高,眼睛也倏然瞪大。
“孫喚弟的兒子。派出所讓你去一趟,我回來就是給你送信的,再就是跟你說一下,一定不要和解,知道不?孫喚弟要是找你求情,你也要有點數,如果和解了,那他出來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你,然后再霸占你的房子。”
“呸——他敢。”
“小人難防,這一次是燒棚子,萬一你睡著給你把房子點了,死了都白死。”
顧天明這才斂了不屑的目光,正色道:“我知道了,媽的,我這就去,讓他賠我墻賠我的棚子和柴火。”
他說著就把手里的鐵鍬丟下,轉身要往屋里去,結果又頓住腳步:“我得找顧書禮去,再喊上顧老三,我們一起去,都讓他賠,賠死他。真不是個東西,一家子白眼狼,一家子都是陰毒的小人……”
顧天明罵罵咧咧地走了。
顧挽星也就回去了,那么一大攤子,交給旁人也確實不放心。
這件事情她很快就給放腦后了,因為張秀梅已經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走近才發現竟然都是來買衣服的。
她便也樂的加入了其中。
這一波人流據說是周邊村里的小媳婦,她們組織來鎮上洗澡,結果就看到了這些好看的衣服。
這種誘惑誰又能抵擋得住,那不洗澡也要先看看衣服,所以就出現了現在這種局面,兩人根本忙不過來。
雖然這些人沒成套地買,但都人手一條喇叭牛仔褲。
拆開賣的話,她要價十二,最終成交價是十一。
有的穿著打扮好看的,直接就買了裙子。
等這波人走了后,顧挽星才去買了兩碗餛飩,兩人一邊吃一邊討論著剛才的那群人。
“那個瘦高個一看家里就有錢,裙子直接沒講價你看人家穿的小皮鞋……”
張秀梅坐在塑料布上,一手端著碗,一手用勺子往嘴里扒拉餛飩,吃得狼吞虎咽。
看著是真餓狠了。
顧挽星也同樣吃得鼻尖冒汗,頭不抬眼不睜。
“嗯,條件不一樣,不是,你快吃,吃完趕緊去上班啊,都遲到一個多點了。”
服裝廠中飯時間是十一點半到一點,她這一看都三點了,這哪里行,要是不去的話,姓鄒的肯定要扣工資,她除了扣工資啥也不會。
“上什么班啊,趕明天我就去辭職,我跟你學幾天,我也干。”
張秀梅含糊不清地說道,她想過了,自己有兩千多塊錢的存款,全拿出來肯定男人不會同意,但拿出一半來,應該是可以的。
剛才她粗略算過,如果這衣服一件平均賺五塊的話,那剛剛那一會就賣了九條褲子,兩條裙子,還有小背心也一人一條,這可是好幾十塊啊。
其實顧挽星并沒跟她說進價,只說了賣價。
利潤肯定不可能就五塊,但現在顯然并沒到告訴她的時候。
“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回家先跟你男人通通氣,萬一不同意怎么辦?所以先別辭職……”
“嗯我知道,晚上我就回去說。”
下午的時候沒有中午那一陣火熱,但顧挽星收攤晚,所以傍晚又接了一波服裝廠的人流。
賣了不少。
不過這次有鄒慧娟,雖然賺了錢,但也吃了一肚子氣。
她賣貨時也不好去追著去懟人,索性就由得她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通。
晚上回到租房,李芳老太太早就在門口等她,說是包了薺菜肉的包子,讓她去吃。
顧挽星推辭不了,便拿了點空間里自己種的洋柿子和黃瓜去了。
這次直接從里側的門過去的,倒是方便不少。
“大姨這包子真香。”
“想多吃幾個,明早再過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