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警察們都是面色一沉,還有第四個受害者?
第四名名保安趴在桌上,手腕上有一道刀傷,身下的地面已經被血浸透成暗紅色。
刑警們面色凝重。
這第四名保安也已經死了,被割腕……失血過多而死!
那群歹徒們簡直太惡毒了!
還好,三名歹徒已經被抓了。
刑警隊長霍罡已經帶著三名劫匪們回公安局,去連夜審訊了。
此時的現場,交給了中隊長慕凌雪。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極有節奏的腳步聲。
不疾不徐,踩在雜亂的地磚上,卻透著一種奇異的規整感,像冰棱敲在石面上,瞬間讓喧鬧的現場靜了幾分。
眾人回頭看去——
門口逆光站著個穿白色法醫服的女人。
長款的法醫服被她穿出了幾分利落的線條,腰間松松系著黑色腰帶,恰好收住纖細的腰肢,下擺垂到膝蓋,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小腿,踩著白色防滑靴,靴邊沒沾半點灰塵。
她的長發被高束成緊繃的馬尾,發尾垂在頸后,露出天鵝般流暢的頸線,耳后幾縷碎發被風吹得微動,卻絲毫不顯凌亂。
臉上沒施半點粉黛,皮膚卻白得像冷玉,透著近乎透明的質感,連細微的毛細血管都看不見。
她的眉尾微微上挑,眼型是偏狹長的丹鳳眼,眼尾輕輕勾著,本該是嫵媚的形狀,卻因為瞳仁極黑,又覆著一層細框眼鏡,鏡片折射出冷光,反倒添了幾分疏離的銳利。
鼻梁高挺,鼻尖精致,下唇比上唇略厚些,唇色是淡得近乎無的粉,緊抿著時,唇線清晰得像用刀刻出來,沒半點柔和的弧度。
這是一張冷艷到骨子里的絕美臉龐,讓人一眼就窒息,無法挪開-->>視線。
她手里拎著銀色的法醫箱,箱角被她握得穩穩的,指尖纖細,指甲修剪得極短,透著健康的淡粉色,卻沒半點溫度似的。
整個人站在那里,像一幅冷色調的油畫,明明身處滿是血腥的案發現場,卻干凈得像剛從無菌實驗室走出來,連眼神都沒被周圍的混亂染半分波瀾。
“殷法醫。”慕凌雪主動開口打招呼,語氣比平時溫和了些。
這就是市局最有名的美女法醫殷以柔,不僅尸檢技術頂尖,這張臉更是讓不少人私下里稱她“冰山玫瑰”——美到扎眼,卻冷得沒人敢靠近。
法醫殷以柔只是微微頷首,下頜線繃得平直,沒說一個字,徑直走進值班室。
她將法醫箱放在桌上,動作輕得沒發出聲響,然后從箱里拿出一次性手套。
指尖捏著手套邊緣,緩緩撐開,先套進右手,再套左手,每個指節都仔細貼合,動作慢卻精準,像在完成一件精密的儀器操作,連眼神都專注得沒半點偏移。
套好手套后,她才蹲下身,先檢查走廊里的三名保安尸體。
手指輕輕落在保安胸口的刀傷處,指腹按壓著傷口邊緣的皮膚,力度均勻,眼神掃過傷口深度時,瞳孔沒絲毫波動,仿佛眼前不是尸體,只是一件需要分析的樣本。
翻眼瞼時,她的手腕微抬,露出袖口下的皮膚,白得晃眼,動作利落得沒半點拖泥帶水。
最后,她走到值班室內,那名保安的尸體旁,屈膝蹲下,膝蓋落地時,法醫服的下擺輕輕掃過地面,卻沒沾到半點血跡。
她先是低頭查看保安手腕上的紗布,手指捏著紗布邊緣輕輕掀開,目光落在傷口上,美眸沒眨一下。
接著她拿出聽診器,將探頭貼在保安的左胸口,耳廓上的淡粉色絨毛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可她的表情依舊冰冷,連呼吸都保持著平穩的節奏,沒半點起伏。
幾秒后,她取下聽診器,站起身,抬手摘掉手套,動作干脆,將用過的手套扔進隨身帶的醫療垃圾袋里,聲音像碎冰撞在玻璃上,清冽卻沒溫度:“三名保安均為銳器刺中心臟,創口深度五至六厘米,當場死亡。”
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保安尸體,繼續說道:“這名值班室保安,手腕處劃傷深度不足一厘米,未傷及橈動脈,失血總量估算四百至五百毫升,結合其口袋里的降糖藥,判斷為低血糖疊加失血過多死亡。”
說完,她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只留下冷艷絕美的輪廓:“現場無第二人痕跡,兇手作案后應沿后門逃離,尸檢報告兩小時內提交。”
“等等,不對勁。”
林遠突然開口,往前邁了一步,目光死死盯著值班保安的手背。
殷以柔的腳步頓住,緩緩轉過身。
燈光落在她臉上,勾勒出她側臉的絕美冷艷線條,美眸微微蹙起,眼尾的冷光掃向林遠,像冰錐似的,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涼了幾分:“你有意見?”
她的聲音沒提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業壓迫感,連站在旁邊的刑警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誰都知道,殷以柔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尸檢結果,尤其是在現場。
林遠沒直接回答,而是蹲下身,指尖輕輕靠近保安的手腕——沒戴手套,卻保持著一厘米的距離,像是在感知什么。
“他的指尖,剛才動了一下。”
林遠的聲音不高,卻讓值班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殷以柔的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不是笑,更像是嘲諷,冷白色的皮膚襯得唇色更淡:“我剛用聽診器確認過,心率為零,血壓監測顯示無波動,瞳孔散大至邊緣,對光反射消失——這是臨床死亡的金標準,你說他動了?”
她往前邁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遠,丹鳳眼的眼尾微微上挑,卻沒半點嫵媚,只有冰冷的審視:“是你看錯了,還是覺得,我5年的法醫經驗,不如你一眼的‘直覺’?”
林遠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他的指甲蓋下,有一絲極淡的粉色,不是死后該有的灰白。而且我湊近時,能聞到極淡的氣息,這具尸體有點詭異。我感覺他……氣血未絕。”
“氣血未絕?”
殷以柔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語氣里的嘲諷更明顯了。
她彎腰,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保安的指甲蓋上,動作精準卻沒半點溫度:“這是死后血液淤積導致的局部返紅,屬于正常尸變現象,不是你說的‘氣血未絕’。”
“至于你說的‘氣息’——”她直起身,目光掃過林遠,帶著明顯的不耐,“現場血腥味濃度達
1.2mgm,混雜著商場的消毒水味,你的‘嗅覺’能在這種環境下分辨‘生命氣息’?”
她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表盤是簡約的黑色,和她的氣質莫名契合:“林先生,我沒時間跟你討論玄學。如果你沒有解剖學依據,沒有病理檢測報告,就請不要干擾現場勘查——妨礙公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她的話沒說錯一個字,連語氣都保持著平穩的冷硬,沒半點情緒波動,可就是這種極致的冷靜,更讓人無法反駁。
慕凌雪見狀,趕緊輕輕拉了拉林遠的胳膊,搖搖頭——殷以柔的專業能力在市局是公認的,林遠沒有實質證據,再爭下去只會更難堪。
林遠停下話頭,卻沒起身,目光依舊落在保安的臉上。
他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剛才那瞬間的指尖顫動,指甲下若隱若現的淡粉,還有那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弱氣息……絕對不是錯覺。
奇怪,難道是自己推斷錯了?林遠搖搖頭。
殷以柔見他不再說話,便不再理會,轉身對霍罡說道:“尸體需要運回中心做解剖,確認死亡時間和是否有其他誘因,這里交給你們。”
說完,她拎起桌上的法醫箱,轉身就走。
白色的法醫服在她身后輕輕晃動,馬尾隨著腳步微微擺動,背影依舊挺拔而冰冷,沒回頭看一眼,仿佛剛才的爭執從未發生過。
幾名法醫工作人員上前,將四名保安的尸體抬上了法醫車輛,尸體要運回法醫部門,做進一步解刨。
女法醫殷以柔也跟著上了法醫的車子。
法醫車隊駛離而去……
商場的兇案現場,女警花慕凌雪帶著一群刑警們,繼續勘察案發現場情況,收集指紋。
慕凌雪戴上手套,蹲在金店柜臺旁。
指尖拂過撬痕邊緣,觸感粗糙。
“把取證毛刷遞給我。”
她朝旁邊的刑警開口,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嚴肅。
年輕刑警立刻遞過毛刷和取證袋。
慕凌雪拿著毛刷,輕輕掃過柜臺表面,白色的粉末落在透明袋里,隱約能看到一點指紋的輪廓。
其他刑警也分散開來,有的檢查地面的血跡,有的拍照記錄現場,整個商場里只有器械碰撞的輕響。
“同志,這里是案發現場,非警務人員不能久留。”
一名負責維持秩序的刑警走到林遠身邊,語氣還算客氣,“您先到警戒線外等吧,有消息我們會及時通知相關人員。”
林遠卻沒動,目光掃過地面的血跡,又落在金店旁邊的立柱上。
“這個現場不對勁。”
他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讓周圍的刑警都頓了動作。
“劫匪不止三個人,是四個。”
慕凌雪直起身,眉頭皺了起來。
她走到林遠面前,壓低聲音:“林遠,現場勘查是專業的事,我們已經確認過,現場只有三組不同的鞋印和指紋,你別在這里搗亂。”
剛才林遠質疑殷以柔的事還沒過去,她怕林遠再鬧出別的麻煩。
“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我處理完現場就找你。”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安撫,也有幾分不容置疑。
林遠卻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瓷瓶。
瓶身是淡青色的,上面刻著細密的花紋,一看就有些年頭。
他擰開瓶蓋,倒出一點淡黃色的粉末,放在手心。
“這是草木灰混合了當歸粉,能吸附空氣中殘留的汗液和皮脂,比普通的取證粉更靈敏。”
沒等慕凌雪說話,他蹲下身,將粉末輕輕撒在金店門口的地面上。
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把細毛刷,動作輕柔地掃過粉末。
幾秒鐘后,地面上漸漸浮現出一道淺褐色的印記。
是半個鞋印,紋路很深,鞋碼比之前發現的三個劫匪的鞋印都大,紋路也完全不同。
“你看這個鞋印。”
林遠指著印記,“它的位置在另外三個劫匪鞋印的側后方,角度是向外的,說明當時這個人站在這里,負責望風。”
他又走到立柱旁,撒了點粉末。
立柱上很快顯出一道淺褐色的擦痕,長度大概有十厘米,邊緣還帶著一點暗紅色的印記——像是血跡。
“這里還有掙扎的痕跡,擦痕的力度和方向,不是三個劫匪能形成的,明顯是第四個人留下的。”
旁邊拿著毛刷的年輕刑警看呆了,手里的取證刷都頓在半空。
他剛才用專業的取證粉掃過這里,什么都沒發現,可林遠用這點粉末,竟然讓痕跡顯出來了!
這手段,比他們用的專業工具還管用,簡直堪比法醫!
慕凌雪湊近看那鞋印和擦痕,瞳孔微微收縮。
她從事刑偵工作多年,對現場痕跡極其敏感。
這半個鞋印的角度和力度,確實符合望風者的姿態,而立柱上的擦痕,也明顯多了一個人的動作軌跡。
“那他去哪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現場沒有第四個人的離開痕跡,也沒有尸體,他不可能憑空消失。”
林遠突然停住腳步,眼神里瞬間閃過一絲驚覺。
剛才光顧著說劫匪數量,卻忘了最關鍵的——保安人數!
剛才現場發現4具保安尸體,可他剛才聽刑警提過,商場值班室是兩班倒,每班只安排3名保安在崗!
案發時在崗的,就是負責巡邏的3個保安!
那怎么會出現4具保安尸體?!
4個“保安尸體”里,必然有一個是假的!
林遠的目光瞬間鎖定值班室的方向,心臟猛地一沉。
是那個值班室的“保安”!
之前他就覺得對方死因詭異,指甲蓋下的淡粉、若有若無的氣息——根本不是失血過多死亡,是裝死!
那具“尸體”,就是第四個劫匪!
“值班室里的那具保安尸體,就是第四個劫匪!他換上了保安制服,偽裝成劫匪的樣子!”林遠冷聲道!
這一刻,慕凌雪也震驚了。
根據現場的痕跡推斷,這,還真有這種可能!
林遠焦急道:“殷法醫有危險!必須馬上給她打電話!”
慕凌雪皺起美眸,狐疑道:“危險?那個值班室‘保安’不是已經被殷法醫判定死亡了嗎?就算他是兇手假扮的,也已經沒了生命體征,怎么會有危險?”
“起死回生!”林遠冷聲道!
慕凌雪頓了頓,覺得有些荒謬:“氣死回生,你在開什么玩笑??”
“對!就是起死回生!”
林遠立刻打斷她,凝重道,“之前我就覺得他不對勁——指甲蓋下有淡粉,還有微弱的氣血氣息,那不是死后該有的狀態!”
“在炎夏古武學中,有一種‘假死術’也叫龜息功!用特定的草藥抑制呼吸和心跳,調整呼吸憋氣,壓制氣血!該功法以模仿龜的呼吸方法來鍛煉肺活量和身體極限潛力,它可以使人長時間暫時停止呼吸,甚至連心跳也能暫時停止跳動,整個人進入假死狀態。讓體征變得像死人一樣,但其實人還活著!”
他指著地上殘留的淡褐色痕跡,“他故意弄出失血過多的假象,就是為了混在尸體里被抬走,避開警方的排查!”
慕凌雪的俏臉瞬間變了。
她想起剛才林遠用草木灰顯露出的第四人痕跡,又想起那具“保安尸體”詭異的切腕傷口——所有疑點瞬間串聯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現在在法醫車上,隨時可能醒過來?”
“不是可能,是大概率已經快醒了!”
林遠的語氣更急,“龜息功的效果撐不了多久,法醫車現在應該還在半路,他要是醒了,車上只有殷法醫和兩個助手,根本沒人能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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