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在床上沉默了幾分鐘,才拿起手機,看到了林悅悅發來的這條短信。
她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緩緩下床。
傭人推門進來,語氣滿是擔憂,“太太,你現在受了傷,還是現在床上休息幾天,我們把早餐端上來。”
“不用了。”
她身上穿的是睡衣,肯定是裴寂換的。
她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扔了,云棲灣這邊沒有她買的衣服,她隨便從柜子里拿出一套,這是每年由專人送來的新款,但她從未動過,裴寂也不讓她動。
她看了一眼吊牌,給他轉了三萬塊錢過去。
轉了之后,拉黑,出門。
傭人一直追到門口,苦口婆心,“太太,先生叮囑我們,一定要看著你吃早餐,你現在身體不好。”
溫瓷一句話沒聽,打車先去把自己的新車開回來,然后聯系了趙毅。
問他現在在哪里。
趙毅的嗓子依舊是啞的,早上王時雨的尸體已經火化了,現在他捧著一個骨灰罐子,站在高樓林立的大廈前,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直到溫瓷的車停在他面前。
她的眼眶有些紅,哽咽了好幾次才問,“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趙毅還是昨天那套衣服,神色狼狽黯淡,緩緩打開車門上來。
“不知道。”
他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開車。
溫瓷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我已經知道幕后主使了,等她付出代價那天,我會給你發消息。”
趙毅看著外面,其實一切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的手上抱著骨灰盒,喉嚨太痛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瓷之前去過他家,把車停到他家外面,因為不放心,跟著進去了。
屋內收拾的整潔干凈,很是溫馨,窗臺的位置還有一束花,符合秋天的色彩。
趙毅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這才痛哭起來。
溫瓷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件事是因她而已,準確的說,王時雨代她死掉了,她欠人家一條命。
她死死的咬著唇,咬得嘴里都是血腥味兒。
“趙總監,對不起。”
趙毅的手依舊捂著臉,肩膀抖動,沒說話。
許久,他才沙啞開口,“總想著要賺更多錢,才能帶她回鄉下去過好日子,我爸媽在那邊的宅基地還沒賣掉,我可以重新修一修,以后沒有孩子,我們就在那里養老。”
但卻忽略了,人生這一路,明天和意外,永遠不知道哪一個先來。
他拿出手機,打了王時雨爸媽那邊的電話,女兒去世了,總得通知他們一聲。
那邊女人的聲音有些不耐發,“趙毅,我們都說過了,以后就當沒有王時雨這個女兒。”
“時雨去世了。”
那邊沉默幾秒,然后笑了起來,“你現在為了要錢,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我告訴你,當初她給錢的時候都是自愿的,女兒就該把錢交給家里,畢竟養了她這么大。”
女人說到這的時候,似乎覺得晦氣的不行,直到一個年輕男孩子的聲音響起,“媽,是誰啊?”
這是他們從親戚那里抱養過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