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孽沉默了好幾秒,垂下睫毛,“嗯,收你十萬一個人吧,優惠價。”
一共二十萬,她根本不用到處去籌錢,她現在就有。
但她目前受了傷,至少也得等十五天,等手指頭能動了才走。
她深吸一口氣,“如果我的身體情況可以了,能隨時給你打電話嗎?”
“行呀,不過你真不擔心裴寂啊?”
“擔心他做什么?他不缺人陪。”
凌孽也就不再問了,只讓她隨時聯系。
掛斷電話,他的眉宇有些漫不經心的。
他的勢力并不在帝都這個圈子里,早幾年前凌家在隔壁城市,他被找回去之后,并沒有被當成凌家人培養,只想讓他當一條狗,一條被踹了也不會叫的狗。
他當然不樂意,三年時間把那些偽君子通通弄死了。
最近兩年他開始把目光投向海上的交易,并且在每個關鍵節點都賭對了,目前沿海的大部分走私,都被他牢牢控制在手里。
他想過去跟溫瓷吃個飯,溫瓷確實救過他,那間紋身店,她經常去,那時候他總是讓手下那幫小弟送她回去,畢竟多年前的老北街還是很亂的。
他對溫瓷印象深刻。
凌家這條大逆不道的路他走了三年,但是三年之前,是被當狗一樣蟄伏的幾年。
他微微抬眸,看向自己對面坐著的男人。
男人一身昂貴的暗色西裝,鼻梁很高,這樣高的鼻梁應該是混血,骨相太優越。
眉眼深邃,眼珠不像華國人那樣是褐色或者黑色,他是淺藍色。
自從掌握了幾條海上的線之后,他很快跟北美和島國的幾個家族建立了聯系,但他沒想到,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北美那一帶都是能持槍的國家,少部分地區比華國混亂不知道多少倍。
那邊的幾家有名的娛樂公司幾乎在全球都享有知名度和文化影響力,其中最厲害的那家二少爺,就是現在坐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叫司靳。
司靳遞過來一張照片,照片里面是個女人。
“凌先生,這是我要找的人,當年司家動蕩的時期,我小姑姑被送來華國避難,后來不知所蹤,小姑姑是司家最寵愛的孩子,在北美很有名氣,但她失蹤了幾十年,現在已經沒人知道她了,奶奶去世之前,讓我們一定要重新找一找,她始終覺得小姑姑還活著。當年為了避開仇家,走的是海上的路線,如果你有線索,司家不會虧待你。”
幾十年前的事情,想要調查起來談何容易。
但凌孽既然接手了海上這幾條線,那就早晚會有線索。
他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照片里的人太漂亮了,漂亮的不像是真人。
他擰眉,將照片緩緩放下,“這如果是幾十年前的照片,她現在差不多五十歲了吧?”
“是,我們都不知道小姑姑有沒有平安老去,爺爺目前還剩下一口氣,如今面臨司家的家產分配,特意讓我來華國找人。”
看樣子,家產是要給這個女人留一份了。
司靳想到什么,又補充,“如果凌先生能尋到線索,司家會幫你把產業穩穩當當的洗白。”
這比幾十億的現金都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