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膩的嗓音突然轉冷:
“會不會氣得舊疾復發呢?”
銅燈爆出一個燈花,映得胡亥半邊臉隱在陰影中。
他輕輕推倒代表贏子夜的玉雕小人,看著它滾落案幾,在青磚上摔得粉碎!
......
扶蘇府。
書房內,青銅鶴燈吐著幽幽火光。
年輕的公子負手立于窗前,素白深衣被夜風輕輕拂動,腰間玉佩紋絲未動。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連佩玉都要束得端正。
“公子,淳于先生到了。”
侍從輕聲通傳,扶蘇轉身時,眉宇間那抹憂色還未散去。
淳于越拄著鳩杖緩步入內,雪白須發在燈下泛著銀光,正要行禮,卻被扶蘇一把扶住。
“老師不必多禮。”
扶蘇聲音溫潤,卻帶著少有的凝重,
“今日請老師來,是想問......”
他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案上竹簡。
“小圣賢莊近來,可曾與墨家之人有過往來?”
淳于越手杖“咚”地杵地!
“公子何出此?我儒家弟子......”
“老師。”
扶蘇突然打斷,這是極少有的舉動。
他取出一卷密報,卻沒有展開,
“六弟明日就要啟程去桑海,若儒家真與墨家有瓜葛,那到時候…”
話到此處,他深吸一口氣,
“便是我…也保不住小圣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