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常何在?”
周圍的儒臣們紛紛圍攏過來,臉上皆是不忿之色。
一名年輕儒生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
“長公子,六公子雖立大功,但終究是次子。”
“若由他代行天子之禮,豈不是向天下人昭示,儲君之位亦可動搖?”
“此例一開,后患無窮啊!!!”
扶蘇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見他們個個神情激動,不由得輕嘆一聲。
他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而后溫聲道:
“諸位的心意,扶蘇明白。”
“但正因如此,我們更該謹守本分,不可逾越。”
“父皇圣明燭照,自有考量。”
“若我們因一己之私而妄加非議,反倒顯得心胸狹隘,非君子所為。”
淳于越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咬了咬牙,低聲道:
“長公子仁厚,可有些人未必領情!”
“六公子如今勢大,連李斯都倒向了他,若再讓他主持祭天,只怕......”
“只怕日后這朝堂之上,再無我儒家立足之地!”
扶蘇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他何嘗不明白淳于越的擔憂?
自贏子夜從桑海歸來,朝中風向已然微妙。
那些曾經對他畢恭畢敬的臣子,如今望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猶疑與權衡。
可越是如此,他越不能失了分寸。
“老師。”
扶蘇的聲音沉了下來,目光如炬:
“儒家立世,當以‘仁’為本,以‘禮’為綱。”
“若因權位之爭而失了初心,那才是真正的禍患。”
“今日之,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淳于越被他的目光所懾,一時語塞。
其余儒臣也面面相覷,不敢再多。
扶蘇見眾人沉默,語氣稍緩:
“諸位皆是我大秦棟梁,當以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