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帝王看的永遠不止一方,而是整個天下。”
他抬手示意扶蘇退下。
“回去重寫!”
“什么時候能跳出儒家的規束,什么時候再來見朕。”
扶蘇深深一拜,喉嚨發緊:“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退出殿外時,夜風卷著細雨打在他臉上。
扶蘇望著手中被雨水打濕的竹簡,忽然發現墨跡暈染開的形狀,竟像極了一只掙扎的雛鳥。
他緊緊攥住竹簡,指節泛白。
遠處,傳來始皇帝低沉的聲音:“傳李斯進宮,商議南征之事!”
黑甲衛整齊的腳步聲如同驚雷,震得扶蘇心頭劇顫。
他望著巍峨的章臺宮,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
要撐起這片江山,單靠仁德之心,遠遠不夠......
......
山道上的血腥味還未散去。
勝七粗糲的手指捏著那封染血的密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田仲的尸體就躺在他腳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還殘留著驚恐。
“趙高…田蜜......”
勝七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巨闕劍在背后嗡鳴震顫,“這個可惡的女人!”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干上。
碗口粗的松樹應聲而斷。
林間的飛鳥被驚得四散逃離,仿佛也感受到了這股滔天殺意。
接下來,他火速返回大澤山,在密林間與吳曠會合。
“大哥!”
吳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勝七卻是臉色陰沉,一不發地將染血的密信甩到吳曠手中。
“我殺了田仲。”
吳曠聞一驚,眉頭越皺越緊,“怎么不留活口?他肯定知道更多......”
“留什么活口!”
勝七怒吼著指著密信里的內容!
“你自己看!這雜碎早就和羅網勾結,連田蜜那個賤人都是羅網的走狗!”
吳曠快速瀏覽信上內容,臉色越來越凝重。
信上趙高親筆寫著要田仲、田密配合掩日“肅清異己”,接管農家......
字里行間透著血腥氣。
“大哥,我早說過田仲有問題。”
吳曠將信小心折好,“但你這樣貿然殺了他,會打草驚蛇......”
勝七一把揪住吳曠的衣領:“那你要我怎樣?!等他們殺光神農堂的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