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那張“喜”字面具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他矮小的身子蜷在木榻里,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
“金先生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啊?”
面具下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
老金,或者說戴著金先生面具的吳曠站在陰影處,沉聲道:
“朱堂主,田蜜勾結羅網,意圖掌控農家。”
“哦?”
朱家的面具瞬間變成“怒”,又迅速變回“喜”。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吳曠從懷中取出一封染血的密信,遞到朱家面前:“田仲已死,這是他身上找到的。”
朱家的手指微微一頓,接過密信。
燭光下,趙高那陰鷙的字跡清晰可見:“......三日后掩日親至,務必配合肅清朱家一脈......”
面具上的“喜”字漸漸扭曲,最終定格在“怒”上。
朱家猛地拍案而起:“好個田蜜!好個羅網!”
他矮小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氣勢,“真當我朱家是泥捏的?!”
吳曠冷靜地注視著朱家的表演:“朱堂主現在信了?”
朱家突然安靜下來,面具又變回“喜”,眼中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金先生…不,我該叫你什么?”
“這些機密,可不是一個共工堂總管能輕易弄到的。”
吳曠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燭光下,那張飽經風霜的臉讓朱家渾身一震。
“吳曠?!”
朱家的面具瞬間顫抖,隨即意識到失態,立刻換成“怒”。
“你不是七年前就......”
“死了?”
吳曠冷笑,“田蜜是這么對外說的吧?”
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前一道猙獰的傷疤,“這一刀,就是她親手捅的。”
朱家面具上的“怒”微微顫動:“那你這些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