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了二皇子妃一眼,轉頭對著蕭念窈說道:“昨日本宮將那副繡品獻給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對此贊不絕口,得見太子殿下的題字更是萬分喜愛。”
“陸三夫人幫了本宮如此大忙,本宮還未來得及謝你。”太子妃說著頓了頓,又看向陸奉行道:“陸都尉為救太子有功,父皇雖是賞過了,可本宮還是要道一句謝。”
“今日既是得緣遇見,不如請陸都尉和三夫人隨本宮一同在天龍寺用膳如何?”
蕭念窈一愣自是連忙推拒,太子妃卻不想讓她推卻,笑著說道:“本宮讓人去知會陸首輔便是,就這么定了。”
太子妃說著這才看向謝安循和周妙漪兩人,目光帶著幾分審視道:“這位是寧遠侯府的謝世子吧?你二人這是……”
謝安循這才走上前來,說剛剛與陸奉行夫婦喝茶之事,太子妃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笑道:“既是無事,那就退下吧。”
謝安循神色微微僵硬,眼睜睜看著陸奉行和蕭念窈得太子妃如此青睞,竟被邀請離去,留下他站在原地全然不在乎半分。
太子,太子……
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也就讓他再得意這半年。
謝安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不忿,轉身就看到那木頭似的立在旁邊的周妙漪,頓覺得心頭涌起兩分無名火,冷眼說道:“念窈尚且能得太子妃青睞,你白白頂著世子夫人的名頭卻毫無用處!”
“世子爺心思本就不在太子身上,何故動怒。”周妙漪頂著謝安循這無名怒火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
“就當下世子所為,本就與念念站在了對立的局面,何故再做親近?”周妙漪真是不懂謝安循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何如此堅定的擁護二皇子。
“你懂什么?”謝安循愈發嫌惡,覺得周妙漪實在是蠢笨,若是蕭念窈定是最懂他的。
昔日在侯府之時,謝安循偶爾與蕭念窈說起朝務,蕭念窈總是能溫和萬分的聽著,沒有任何條件的支持著他,甚至在知曉侯府艱難之時,擅于用后宅關系走動,為他前路鋪設了多少捷徑?
以前的謝安循覺得這都是蕭念窈應該做的,可隨著重生以來經歷種種,方才感覺到了其中艱難。
有時候內宅夫人們之間的相處也是一門學問,可偏偏周妙漪沒這個本事,她出身太低了,即便如今身為世子夫人,在勛貴眼里也是上不得臺面。
磕磕絆絆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謝安循對她根本指望不上。
“世子爺教訓的是。”周妙漪攥緊了繡帕,她不懂嗎?她可太懂了!
為何她會行事如此艱難?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她只是頂著世子夫人的名頭,卻毫無地位!
侯府掌家依舊是婆母所行,侯府上下對她的態度,乃至謝安循這個世子對她的態度,完全決定了她在外別人對她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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