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少視線都落了過來,這等時候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鬧的。
那中秋宮宴之上,戚旌星拿出的可是陸寧樂親手繡的香囊,今日好巧不巧的,比試的就是女紅。
“軍營里的郎君,哪比得上這養在上京的郎君懂得琴棋書畫呀?”蕭念窈適時開口,笑著抬眼看向五公主說道:“就我們家三爺,瞧著我繡的帕子都分辨不出。”
“這武將們大多粗莽,那戚二郎遠在邊關為將,保家衛國,平日里連個女人都見不到,如今這乍一下觀諸多姑娘們的繡品,怕是眼睛都看花了。”
蕭念窈笑呵呵的說著,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調侃,繼而轉眼看向五公主說道:“若今日五公主要用這等小事,去為難一個為大安國堅守邊關的將軍,豈不是小人之心?”
五公主聽著蕭念窈這話語臉色霎時難看了兩分,當場便要發作,卻聽那邊有小廝近前,說是郎君們已全部落筆完畢。
五公主也懶得去管魁首為何人,直接抓著那小廝詢問道:“仔細去瞧瞧,戚二郎落筆的是哪幅繡品,呈上來。”
那小廝聽著這話愣了愣,抬眼看了周妙漪一眼,見著周妙漪點頭了,小廝這才匆匆下去了。
蕭念窈面上雖還帶著幾分笑,可眼底卻是已經完全不見笑意了。
這會兒已是完全看出來了,五公主此來就是故意為之,想必是暗恨陸寧樂搶了她的婚事,若沒有陸寧樂橫在中間,崇景帝賜婚之下,戚旌星便是她的駙馬了。
“這一幅就是戚二郎君選的繡品。”那小廝捧著一副繡品回來了,然后將那繡品擺在了眾人面前。
“這是……”
“……”
所有人看著那繡品都愣住了。
實在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這繡品繡的實在是有些丑陋,花也繡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像是剛學女紅不久的樣子,而那繡品空白處,只有戚旌星孤零零落下的一朵印花罷了。
這幅繡品既不是五公主的,也不是陸寧樂的。
看著這架勢,倒像是戚旌星瞧著這繡出來的人可憐一票沒有,大發慈悲的給了一票,以至于讓其不會太丟臉。
“這是誰的繡品?”五公主臉色頗為難看,她怎么就沒想到先看一眼。
“回五公主,是我的。”人群之中站出來一人,那站出來的女子身形比之旁人健碩兩分,個頭也高半個頭,聲調帶著幾分粗獷,那行禮的時候都像是說不出的違和。
“你是誰家的?”五公主自然不能對這京中貴女都認得,當下瞧著這走出來的女子愣了愣。
“民女宣威將軍府長女,自幼跟隨外祖在軍中長大,五公主不認得民女并無奇怪。”那女子垂首應著。
“將軍之女……”五公主聽著宣威將軍沒覺得有什么,這京中大大小小的將軍不少,有些功名立過功的都是將軍。
這站出來的女子也不算有多奇怪的,只是這宣威將軍的老丈人,也就是她的外祖,追溯起來有些名頭,如今所在的是張陽城駐軍守將,五公主聽身邊太監細數了一下,大概明白這姑娘也是軍中出來的姑娘。
難怪這一手女紅如此粗劣……
此人名叫夏嘉慧,聽聞那夏家其他姑娘們都已經說親的說親,出嫁的出嫁,唯有這位大姑娘至今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