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藥自然禮貌性地挽留:“再多留幾日吧?難得來泡溫泉。”
袁氏笑道:“溫泉泡著是舒服,可我手上還有一堆事兒呢。首要的,回了望京,便該操持兩個孩子的婚事了,這么拖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邊上薛皎月微微一愣。
沈藥也是眉開眼笑:“原來如此。不過眼下天色已晚,國公夫人再歇一晚吧,明日一早,我安排人送夫人回去。”
袁氏含笑應允。
幾人又說了幾句話,沈藥才告辭離開院子。
在門外碰上薛夫人。
薛夫人張口就道:“藥藥,你知不知道皎月的事兒?”
沈藥笑著點頭:“都知道了。”
薛夫人面露感慨,“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皎月這孩子的婚事,從此也算是安定了。”
“對呀,”沈藥道,“經過今天這件事,我們也可以放心,今后就算遇到各種各樣其他的情況,皎月也能靠自已解決。”
說到這兒,薛夫人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眼眶微紅,低嘆道:“我那個弟弟,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
沈藥嗯了一聲,目光落到薛夫人身上,“接下來要緊的,便是姨母你的事兒了。”
薛夫人看向她。
“那個錦娘,還有那個寧寧,我和王爺一定想辦法替你處置好。”沈藥道。
薛夫人卻并沒把這話放心上,“你這孩子,年紀小,又單純,你怎么處置那對母女?”
滿不在意,拍拍她的手,“你還是跟王爺好好的,盡快要個孩子。”
說到孩子,沈藥臉頰驀地一紅。
薛夫人笑道:“我去看看皎月,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沈藥嗯了一聲。
與姨母告別了回去,謝淵已在院中等候多時。
沈藥湊過去,問:“這么快審完啦?”
謝淵嗯了一聲,“看著塊頭大,但其實不怎么扛揍,痛打兩下,就什么都招了。”
沈藥眨眨眼,“那我去看看?”
謝淵卻握住了她的手,“別去了,場面太血腥。”
——他當然不會說,他讓人直接錘爛了程宿的行兇工具。
錘第一下的時候,程宿就渾身顫抖,痛哭流涕地求饒了。
而等他招供完,謝淵讓人干脆地將那玩意兒錘了個稀巴爛。
沈藥乖乖站定了,又問:“那接下來王爺怎么處置他?”
謝淵語氣不咸不淡,道:“既然是柳家的下人,自然也要柳家給個交代。這件事,我讓丘山去做了。”
沈藥微微點頭。
謝淵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腕,“我們去般若寺。”
沈藥歪過腦袋,“可是很晚了,而且我們才剛回來。”
謝淵凝視著她,“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看。”
又壓低了聲音,“這次看不了的話,以后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看見了。”
沈藥疑惑:“為什么?般若寺離我們也不遠,以后想來就能來呀。”
謝淵:“望京出了點事情,我們也得盡快趕回去了。”
沈藥一愣。
望京出事了?
沈藥看看謝淵,難免心軟,“好吧,我們去。”
謝淵欣然,親了親她的手背,“好。”
于是,二人冒著夜色,再度坐上馬車,駛向般若寺。
沈藥又困又累,在馬車上沉沉睡去。
直到抵達寺廟,也還沒有醒來。
謝淵摸了摸自已的膝蓋,感覺不怎么疼。
看著天邊隱約有兩三道日光穿透云層,日出即將到來,他索性下了輪椅,背起沈藥,一步一步,走向觀景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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