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讓對此不置一詞。
靖王妃多日不與靖王圓房是事實,但造成這個結果的因素有許多,靖王妃未必是對靖王心生怨懟。
只是他是個聰明人,不愿在此刻打擊太子的激情。
謝景初又問:“還有什么消息?”
俞讓略微躬身:“明日,靖王妃要去鎮國公府。”
謝景初心情更是大好:“當真?明日?明日什么時候?”
俞讓琢磨了下:“應當是午后吧,這幾日天冷。”
謝景初目光中流露出贊許之色:“你連這個也打聽到了。”
“這個……倒不是打聽到的,”俞讓聲音平穩:“過去跟在殿下身旁,小的便發現了,靖王妃……很怕冷。”
謝景初怔了一下。
“如今望京愈發寒冷,以王妃的習性,上午多半要賴床,睡到很晚,起來了又得吃些東西,如此算起來,王妃動身去鎮國公府,只能是午后了。”
謝景初嘴角的笑意頓時往下一沉。
他的印象里,完全沒有沈藥怕冷這一點。
良久,謝景初深深看了俞讓一眼,“你倒是關心她。”
俞讓聽得驚起一身冷汗,忙不迭跪了下去,“殿下,小的對靖王妃,絕對無意!小的記得那些,不過是因為王妃與殿下青梅竹馬,殿下心中裝著江山天下,不一定記得這些細枝末節,小的這才替殿下記得些許……”
謝景初默然,聽他戰戰兢兢,說了一長段話。
這才喜怒難辨地笑了一聲:“孤不過隨口一說,你怎么就跪下了。”
俞讓不敢放松,依舊深深埋著腦袋。
“起來吧。”謝景初輕飄飄扔下一句,走向書案。
“是。”俞讓這才應聲,慢慢起身。
謝景初背對著他,又吩咐:“明日安排一下,孤要去鎮國公府。”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安排個人,明天去良明街陳記糕餅鋪子,買一盒桂花糕。她愛吃。記得早點去,陳記在望京很受歡迎,每天都要排很長的隊。”
俞讓應聲退下。
出了書房,掩上房門,低頭一看,手指還在因為驚魂未定而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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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藥醒來時,迷迷糊糊,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睜開眼,瞧見熟悉的帳頂。
她分明記得,昨夜是在薛姨母那兒睡了。
怎么又回來了?
記錯了?
沈藥想不通,干脆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醒了?”
帳子外,響起低沉悅耳的男聲。
沈藥將腦袋探出去,從垂落的床帳中縫擠出去半張臉,瞧向謝淵,“王爺,我好像夢游了。”
謝淵正端著托盤從外邊進來,聞低笑出聲:“什么夢游,昨晚是我抱你回來的。”
沈藥微微睜大眼睛:“咦?”
謝淵將托盤放在桌上,又朝大床走來。
彎下腰,捏了捏沈藥露在帳外的臉頰,“幾天沒跟我一起睡覺了?數得清嗎?”
沈藥原本是趴在床上的,一個翻身,掐著手指算起來,“一天,兩天,三天……”
“六天。”
謝淵幽幽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