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心里,早就巴不得的想看看娃子什么樣了。
但忽然見到手中夾著的煙,便是立刻擺了擺手,鄭重開口道。
“不看,不看了。”
“我身上全是煙味,現在的小娃可是精貴的很,可聞不得這煙味。”
“電視里不是說的好,二手煙,對,這就是二手煙。”
“不著急咯,楚楚沒出啥事,安安穩穩的把這娃子生下來就好了,往后時間還長得很。”
“等過幾天,老頭子沖個澡,身上沒二手煙了,再來看就好。”
林永杰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的他,都能清晰聞到老丈人身上的煙味,去剛出生的娃子面前,確實是有些不太好。
但為了讓老丈人放心,也是格外鄭重的開口道。
“爸,沒事的,昨晚很平安。”
“奶奶昨晚就說了,這是她接過最容易生下的頭胎娃子,楚楚也沒受多少罪。”
“還說著,小年夜的日子好,恰好外面又下雪了,這都是祥瑞,對我們家來說都是好事。”
這番話。
讓羅鐵林也是徹底的松了口氣,明白昨天的生產確實沒啥大事。
要是其他人說出自家女兒沒受啥罪,那他是半點都不信,哪有女人生孩子不疼的啊。
但這是林母說的,那他肯定是信的,相信自家女兒確實沒受太過苦。
畢竟,這十里八鄉的孩子,至少有八成都是林母穩下來的,就連自家女兒都是林母接下來的。
可下雪是祥瑞這件事,讓其卻是神色凝重起來。
仰頭朝著天空看了眼,雖然天上已是沒有雪花落下,但卻已是能清晰看到...院子外的大榕樹,枝丫上有極其明顯的冰棱凝結。
隨之緊皺起眉頭,更帶著幾分凝重的緩聲道。
“竟是被那賒刀人賭對了啊。”
“這三年之內,還真是下雪了,而且雪還下的這般大,那枝丫上都有了冰棱。”
“要是地面積雪能有一指厚的話,那當初村里鄉親參與的賭局,可就是賒刀人贏了啊。”
羅鐵林說的什么賭局,在場幾人自然都很清楚。
“爸,那賭局不是不作數了嗎?”林永杰有些疑惑問了句,隨即又繼續講述道。
“當初海恩把那些刀具中的惡鬼都超度后,就專門跟鄉親們說了句...賒刀人是在蒙騙他們,這賭局不作數了才對。”
羅鐵林重重的吸了口煙,吐出厚重的煙氣,搖頭凝重道。
“是不作數了啊。”
“可鄉親們心里那道坎,過不過得去,誰又知道?”
“我一大早去市場買菜的時候,就聽到有不少的鄉親說...昨晚看到雪下個不停后,他們立刻便想起了賒刀人的那件事。”
“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迷糊睡了,夢里全是打賭輸了,那賒刀人要來討要香灰和紙錢灰等物這事。”
“十五嬸,今天一大早就去媽祖娘娘廟里,多半也是因為這件事。”
“那些參加了賭局的鄉親,看到這地面的積雪,那是越想越怕,只能去媽祖娘娘廟里尋個心安了。”
“不過,好在這每個人的夢都不一樣,也有不少人心大,沒把這賭局放在心上,睡起來也是安安穩穩。”
“但也說不準會怎樣,萬一就是有的人中招,那也只能怪當初貪心,現在時運不濟了。”
“不牽扯到我們自家人身上就行,這天底下的怪事情太多了,咋管的過來啊。”
林平山贊同的點了點頭,又猛的想起了什么,連忙看向林永杰道。
“對了,阿杰,以你現在的打鐵技術,應該能勝過當初的賒刀人了吧?”
“你可也跟那怪人打了賭,可別出啥事情了,也千萬別有事瞞著不說。”
林永杰先是點了點頭,又格外認真的想了想,便鄭重的講述道。
“放心,爸。”
“那賒刀人的鍛刀本事,其實并不是特別厲害,就是有點邪術罷了。”
“去年海恩給了我一本鍛刀書,雖然直到現在,都沒能把里面的技術全部學會,但要說勝過那賒刀人,我卻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鉆研那種邪異手段,鍛刀本事也僅是隨便學學罷了。”
“那就好。”林平山稍稍的松了口氣,又看向結著冰棱的榕樹,感慨道。
“剛剛地上的積雪,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厚,但昨天下了一晚,就算是沒有一指厚,只怕是也快了。”
“而且,今天也不見轉晴,溫度還是這么的低,要是不下了,那倒還好,起碼沒有到一指厚。”
“如果繼續下的話,別說是一指,到咱們小腿這么厚,都有可能了。”
聽著幾位長輩的交談。
林永安只覺得有些無聊,還是小孩子的他,根本就插不進去,還不如跟那些玩伴用擦炮炸雪球。
想到這里。
林永安便按捺不住期待的心情,立刻便小跑出院子。
而就在跑出院子的時候。
“咚———”
林永安只覺得自已撞到了什么,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
正打算仔細看清的時候,一只帶著暖意的大手便摸上了他的腦袋,熟悉的聲音,更是淡笑著傳來。
“小安,這么著急毛毛躁躁的要跑去哪里玩啊。”
這熟悉的聲音,讓林永安立刻便清醒過來,朝著前面看去。
看到林海恩正站在自已面前時,還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睛,明顯是有些意想不到。
仔細又看了一眼,感受著腦袋上的大手。
終于確定真是自家哥哥回來了,立刻就驚喜的大喊道。
“哥,你怎么回來了。”
林海恩揉著林永安的圓腦袋,依舊是帶著笑容,緩聲應道。
“哥哥想看下,快到新的一年了,小安長高了沒,所以就下山回來了。”
林永安的驚喜喊聲,也讓院子里的四人感到有些古怪,立刻便一同走出院門。
剛出來。
便看到背著個包袱,身上僅穿著單薄法袍,似乎完全不怕冷的林海恩。
林海恩先簡單的點了點頭,跟四人打招呼示意后,便看向林永杰問道。
“永杰哥,楚楚姐生了嗎?”
都還在疑惑著林海恩怎么突然回來的林永杰,聽到這句話,立刻便是咧嘴笑了起來,重重點頭道。
“生了,剛好是在昨晚下雪的時候時生了。”
“是個女孩,今早楚楚剛給她取好了名字,叫做林瑞雪。”
“也就是,瑞雪兆豐年的那個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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