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四坊九巷。
這原本格外熱鬧的街巷,在短時間內,便已是沒有多少人影。
先前被圍到里三層外三層的舞臺,周圍的觀眾也早就沒了,跑到極遠的地方不敢再靠近這里。
剛剛表演的舞臺中。
手中握持著法劍的張道一,渾身都好似有天雷霹靂閃爍,看了眼背抵舞臺木板的瘦小男人,萬般冷冽道。
“本天師不愿跟你這種邪人說太多。”
“給你兩條路,要么自縛雙手跪下,要么就死在本天師的劍下,死在那萬雷霹靂轟身之下。”
聽到這番話。
那抵著木板的瘦小男人,眸中滿是兇惡表情,身體微微弓起,目光灼灼的盯著張道一,沙啞道。
“小道士。”
“看你的年紀,估計都還不到二十吧?”
“毛都還沒長齊,就敢直接稱天師了嗎?勞資看你是有些大不慚,活膩歪了啊!”
說完。
瘦小男人朝著口袋一摸,掌中就多了三把小飛刀,徑直朝著張道一的方向用力擲去。
很明顯。
這瘦小男人也有幾分本事,是那類最正統的走江湖耍把戲那類人,對他們來說,丟飛刀能說是最簡單的事情。
同樣也是必須要掌握的一個表演項目。
在曾經的陰行江湖,這些玩雜耍的人,其實也是下九流,這一脈統稱為把戲門。
但把戲門并非正統的陰行職業,沒有屬于自已的一套手段,大多都是坑蒙拐騙的手段。
不太懂陰陽之事,更別說什么法力道行,屬于最差的一類陰行職業。
像縫尸匠、賒刀人、陰陽繡師這些正統陰行職業,都有著自已一套獨特的傳承,那些手法厲害的大師,或許比起道門中人都不差。
......
此時。
看到疾馳而來的飛刀。
張道一并沒有半點的慌亂,只是目光灼灼盯著飛刀疾馳來的方向,手中的法劍左右揮舞兩下。
“鏗—鏗———”
清脆的金鐵撞擊聲響起。
而那最后的一柄飛刀,張道一僅僅只是略微側身,便是輕松躲過,握著法劍欺身上前。
修道,并非是只修道法和法咒。
那身體柔韌度,腳上步伐和反應力也會得到鍛煉,一位法力道行出眾的道長,身上的硬功夫肯定也不會差。
就像曾經的寧法師,便能夠不借助任何外力,簡單的輕踏幾步,就能躍上足足疊了十三張八仙桌的法壇。
把戲門的小手段。
在厲害的道門中人眼里,根本就上不得臺面,更沒有半點威脅。
看著法劍朝自已直指而來。
瘦小男人不由得眼神一凝,單從剛剛的擋下那兩個飛刀,他便明白面前的這個道士,并不像自已所想的那般簡單,道行估計是極深。
雖然他先前表演的節目很厲害,什么胸口碎大石、長矛刺胸口和大刀砍頭等等,引得觀眾們歡呼喝彩不停。
但瘦小男人卻明白,那完全就是障眼法,他身上哪有什么法力,更別說道行了,無非就是身手比其他人敏捷點,會點縮骨功罷了。
甚至就連剛剛最驚人的黑狗說話,都不是他能做到的事,那只黑狗...都是大哥給的東西,以此來讓更多的人相信未來佛。
見到法劍露出寒光,更是越來越近了。
瘦小男人不由得眼神一狠,右手用力抓住后背木板上的橫幅。在法劍即將刺到自已的時候,狠狠扯下橫幅朝著張道一丟去。
看到這扯下的橫幅,張道一沒有任何表情,掌中的法劍微微一震,那橫幅便瞬間被分割出數塊。
但隨著橫幅碎裂。
瘦小男人便是抓起一把粉末,朝著張道一的臉上徑直撒去。
可以看出。
瘦小男人確實沒有多少的本事,就連遇到這種情況,所用的都是下三濫手段,根本沒有半點神異。
這丟出的粉末根本無用。
都還沒接近張道一,便被其籠罩周身的金光震落,根本影響不了,甚至就連視線都不會被影響到。
看到這一幕。
瘦小男人已然滿臉皆是凝重,更好似有些黔驢技窮了,那一雙眼中滿是陰毒和憤怒,冷聲道。
“狗道士,你真當要趕盡殺絕嗎?”
“我可沒有惹到你半點,你就這樣直接持劍而來,就不怕遭受那天地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