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朵胡思亂想著，直到一件帶著體溫和獨特冷冽香氣的西裝外套輕輕披在了她的肩上。

溫朵一怔，回頭對上季淮深的目光。

“海上風大，別著涼。”

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幾分，帶著傷后未愈的微啞，卻帶著十分明顯的溫柔。

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瞬間驅散了海風帶來的涼意，那熟悉的冷香將她密密實實地包裹，奇異地撫平了她心底一絲焦躁。

“你才該多穿點，”

溫朵下意識地想將外套還給他：

“你傷還沒好......”

季淮深卻按住了她的手，掌心微涼，力度卻不容拒絕。

“我沒事。”

他頓了頓，長指輕輕攏了攏她肩頭的布料，眼神溫柔：

“你比較重要。”

他的目光沉靜而專注，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溫朵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微微發熱，幸好有夜色遮掩。

她不再推辭，小聲嘟囔：

“......總是這樣。”

明明自己身處險境，卻永遠先顧及她。

季淮深似乎輕笑了一下，極淡，消散在海風里。

兩人一時無話，只有海浪聲規律地作響。

溫朵看著海面上那輪皎潔的月亮和它投下的破碎光路，一個盤旋在心底許久的疑問，忍不住脫口而出：

“季淮深，你覺得.......我們的世界是真實的嗎？”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這問題聽起來太傻氣，太無厘頭，說不定還會讓季淮深懷疑些什么。

果然，季淮深怔愣了一下，側過頭看她，眸底帶著清晰的探究：

“怎么會這么問？”

他的眼神太過銳利，仿佛能看穿她所有不安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