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山想了也不想的回道:“當然是我愛人,我作為一個男人,每天要忙廠里的事,已經很不容易了,哪兒有空管家里!”
他眼里的不屑,讓蘇江黎很肯定,這就是一個時代賦予他光榮,全然忽視家人的“先進人員”!
“你既然擔起了撫養同事孩子,照顧同事老人的責任,為什么自己不去照顧,要把這些事都推給你妻子呢?”
王福山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小蘇記者,你是個女同志,就應該知道,女人就該好好照顧家里,而不是在外頭拋頭露面!
你看看我在這廠里多累,你看看遠處的高樓建筑,這些,都是靠我們勞動人民創造出來的。
而她呢,我每個月的工資都給她,她在家好吃好喝的,哪里不好了?”
“我在家吃好喝好?”王福山身后,站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大娘,溝壑密布的臉上滿是憤怒不公:
“王福山,你現在一個月也不過65元,你知不知道要養活五個孩子,三個老人,還有你不時接濟別人,這日子有多難過?
你知不知道每天洗著像小山一樣的衣服,我的手,已經像雞爪子一樣,沒法正常彎曲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年沒有置辦過一件新衣服,孩子們已經有多久沒吃過一頓肉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點工資,根本養活不了家里,要靠我出去給人縫補衣服,換點勉強的收入來維持生活?
你知不知道”
“閉嘴!”王福山怒了:“死婆子,誰讓你來這兒瞎逼逼的,
你再敢說一句,老子打死你!”
他說著朝老伴兒舉起手里的斧頭。